傅无伤给本身也斟了一杯,一边笑呵呵地啜饮一边替花朝布菜:“方才那人叫杜其胜,是这东风楼的掌柜,别看他如许,祖上但是深得圣宠的御厨,一手厨艺入迷入化,可惜现在拿乔等闲不肯下厨,要不是吓他一吓,可吃不上如许好的酒菜。”
向来爱财的杜其胜第一次感觉这银票拿得如此烫手。
花朝蹙了蹙眉,三百两虽是贵得出乎她的料想以外,但也绝非拿不出,只这伴计的态度和眼神令她心生不悦,虽说不出那里不对,但就是令人非常不舒畅。
司武从行李里取出一个匣子,翻开,里头是一整套的斗彩酒杯。
赵穆摸摸她的头:“江湖之上不缺用心叵测之人,也不缺狗眼看人低之辈,你不必在乎。”
傅无伤拍开酒坛的泥封,深深一嗅,笑道:“二十年的东风酿啊,我但是觊觎已久了,司武,去把我的酒杯拿来。”
能够杀了鬼岭三雄,面前此人毫不是甚么知名小卒,杜其胜内心把那惹事的伴计祖宗十八代再次挨个问候了一遍,苦哈哈地收起了银票。
赵穆看了他一眼,举杯一饮而尽,脸上便出现了一层薄红。
“司武。”他慢悠悠地唤了一声。
成果那伴计听到花朝的话倒是一脸的挖苦。
话音刚落,傅无伤已经拎起一坛东风酿,从楼上窗口摔了下去,“啪”地一声恰好砸落在阿谁还在发怔的伴计脚下,那伴计被惊得尖叫一声,捧首蹲下。
“赵大哥?”花朝一愣。
模样虽算得上是绝色,穿着却非常寒酸,一看便是攀龙附凤之辈,只是跟着傅公子到人家未婚妻权势下的酒楼里白吃白喝就令民气生厌憎了,更何况竟还假惺惺地来付账,这番作态实在丢脸。
傅无伤一杯饮尽,手中的斗彩酒杯一滑,掉在地上“啪”地一声碎了。
且伸手不打笑面人。
“……”司武的确无语凝噎,豪情这才是你的目标是吧!少爷你真的太率性了!
东风酿清冽醉人的香味一下子在氛围中伸展了开来。
“啪!”酱烧排骨。
而此时,花朝和赵穆正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傅无伤摔盘子摔碗,一桌子酒菜眨眼之间被摔了个精光。
花朝和赵穆面面相觑,这位少爷真的是……在不竭地革新着下限啊。
“哎呦!少爷你这是摔上瘾了么!这酒杯但是成套的!碎了一只就补不上了!”司武心疼得跳脚。
便在这时,“啪”地一声,一张银票拍在伴计的胸口,那伴计被拍得硬生生后退一步,昂首便看到了一双冷酷且带着戾气的眸子,不由吓了一大跳。
“我本来表情便不好,现在更差了。”
“在!”司武忙乖觉地回声。
傅无伤却仿佛砸出了兴趣,又操起一盘冰糖肘子砸了下去,“啪”地一声,冰糖肘子连着盘子一起被摔得四分五裂。
“呵呵,东风楼开在傅公子岳家的地界,又岂会收他银钱,女人还是把钱收起来吧,不要多此一举了。”那伴计笑呵呵地高低打量了她一番,这东风楼里来往的都是非富即贵之辈,这伴计天然也长了一双繁华眼:“况这顿饭粗粗一算也不会少于三百两,女人肯定身上带足了钱?”
此时东风楼的掌柜杜其胜嘴里直泛苦,他狠狠一脚踹在阿谁惹事的伴计身上,怒道:“你如何敢惹阿谁混世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