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抱珍、忽图剌等人公然全都起家退到了帐外,只余下她与合不勒端着酒杯,笑吟吟地坐在中心。
合不勒等人如梦初醒,纷繁出帐相迎。萧抱珍抢步上前,朝那洛公子长揖一礼,道:“萧某恭迎公子台端。”
忽图剌大怒,待要发作,却被合不勒紧紧抓住了胳膊。许宣心下更奇,完颜瑶自称师从萧抱珍,而这洛原君自称为完颜瑶的师兄,为何却对萧抱器重若不见?他们所说的“师尊”究竟是何人?合不勒又为何对他如此毕恭毕敬,哪怕当众受辱也不敢辩驳?
合不勒若无其事地举起酒杯,大声道:“远方来的都是客人,来呀,为金国的谙班勃极烈献上我们草原的美酒!”四个大汉端起两张桌案,摆在囚车前,又斟满马奶酒,送到许宣嘴边。
世人大骇,阿古达木出了名的英勇恐惧,当初被金兵射中七箭,此中一箭穿入右眼,贯脑而出,他只拔出箭杆,将眸子吞入肚里,便又吼怒着冲锋陷阵。想不到如此狂人,竟被这蛊虫折磨得庄严扫地,叩首告饶。
忽图剌还未答话,完颜瑶已嫣然一笑,道:“合不勒汗说得没错啊,金国的确是要与忽图剌和亲,只是下旨和亲的天子不是完颜亶,而是朕;嫁给蒙古的公主天然也不是我,而另有其人……”
完颜瑶嫣然道:“西凉洛公子驾鹤西来,定有佳音。合不勒汗,还不快请他入坐?”
刚到帐门,阿古达木俄然“啊”地大呼一声,神采惨白,捂着右肋跪坐在地,浑身筛糠似的狠恶乱抖。别的三人也随之惨叫倒地,蜷身缩成一团,发疯似的乱滚乱闯。
忽听“当”地一声,一人手中酒杯落地,起家叫道:“大金国的谙班勃极烈!”那人身形魁伟,紫黑的脸庞疤痕遍及,恰是十几日前受赠许宣虎形玉佩的苏赫巴鲁。众可汗神采齐变,纷繁站起家,又惊又骇地望向合不勒。
阿古达木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昂然朝外走去。此人是克烈部的可汗,在蒙古诸部中的声望仅次于合不勒,目睹他挑头分裂,顿时又有三个其他部落的可汗起家离帐。
完颜瑶扬起眉梢,似笑非笑道:“你是在说朕畴前长得不美了?”洛公子哈哈大笑道:“岂敢,岂敢!陛下自小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若非师尊三申五令,洛原君早就按捺不住倾慕之心了。传闻陛下要与蒙兀国和亲,我还担忧假戏真做,便宜了草原上的蛮汉呢。”
别的的十三名白衣人满是男装打扮的仙颜女子,簇拥着那洛公子,腾空翩然踏步,真有如仙女下凡。闻声他的嗤笑声,众女纷繁紧蹙眉尖,瞋目而视,洛公子也不活力,粲然一笑,摇扇道:“本来这位就是金国太子了。我道是何方俊彦,能屠青龙,斗玄武……可惜,可惜。”
四周顿时又是一阵哄然,蒙古各部逐水草而居,糊口贫寒,对金国的富庶繁华早就羡妒有加,听她言下之意,攻入上京后能够随便劫掠,无不大为心动。
丝竹阵阵,仙乐飘飘,漫天风雪中呈现了七只似鹤非鹤的怪鸟,尖啼回旋下落在可汗金帐前。怪鸟足高六尺,身形庞大,每只背上均坐了两个白衣人,或横吹长笛,或竖弹琵琶,端倪如画。
完颜瑶笑吟吟隧道:“完颜亶倒行逆施,众叛亲离,不但蒙古各部受尽磨难,金国高低也痛恨甚深,朕若没有实足的掌控,又怎敢冒然行事?独一能挡我的路的都元帅,也被雪崩压死啦,等我带领各位可汗进了上京,朝中将相必然应者云集。要真有不识时务的,就请诸位可汗将他们满门抄斩,金帛奴婢,谁先抢到了就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