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当”地一声,一人手中酒杯落地,起家叫道:“大金国的谙班勃极烈!”那人身形魁伟,紫黑的脸庞疤痕遍及,恰是十几日前受赠许宣虎形玉佩的苏赫巴鲁。众可汗神采齐变,纷繁站起家,又惊又骇地望向合不勒。
阿古达木痛得嘶声惨叫,脸孔扭曲如鬼,挣扎着爬到她的桌前,想要说些告饶的话,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能叩首如捣蒜,撞得前额鲜血斑斑。
许宣在风雪中捱了一日,只吃了半块冰冷的羊肉、半壶残酒,早已饥肠辘辘,扬眉一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的就是我的,有何喝不得?”运气一吸,奶酒顿时箭也似的传入嘴里,奶香浓烈,丝丝酸甜,精力大振。当下又张口将牛肉腾空吸入,自顾大嚼起来。
忽图剌大怒,待要发作,却被合不勒紧紧抓住了胳膊。许宣心下更奇,完颜瑶自称师从萧抱珍,而这洛原君自称为完颜瑶的师兄,为何却对萧抱器重若不见?他们所说的“师尊”究竟是何人?合不勒又为何对他如此毕恭毕敬,哪怕当众受辱也不敢辩驳?
世人坐定后,许宣、王重阳的囚车也被推到了帐中篝火旁。众可汗面面相觑,明显仍被蒙在鼓里,不知囚车里坐着是谁,也不知为何只见金国公主,却不见太子与都元帅。
雪花纷飞,篝火熊熊。大汗金帐内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数十张案几列满了奶酒好菜,二十余位蒙古各部的可汗正站在帐门翘首等候,见合不勒等人伴跟着一个绝色美人奔来,忙拜伏在地,齐声喝彩。
丝竹阵阵,仙乐飘飘,漫天风雪中呈现了七只似鹤非鹤的怪鸟,尖啼回旋下落在可汗金帐前。怪鸟足高六尺,身形庞大,每只背上均坐了两个白衣人,或横吹长笛,或竖弹琵琶,端倪如画。
萧抱珍、忽图剌等人公然全都起家退到了帐外,只余下她与合不勒端着酒杯,笑吟吟地坐在中心。
世人哗然,许宣“呸”地吐出一块羊骨,哈哈笑道:“妹子,汗阿玛还是在位,本太子又活生生地在此,哪轮获得你妄称‘朕’字?你勾搭合不勒,犯上反叛,陷各位可汗于不义,比及汗阿玛雄师压境,你觉得被欺瞒的蒙古各部便会甘心为你和合不勒卖力么?”
合不勒也不活力,浅笑道:“草原上的马像云一样自在。阿古达木,你如果不肯意,能够过来杀了我,或者直接分开我的金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