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说，让我……”赵伯玖神采大变，声音颤抖，喉结不住地高低转动，剩下半句话如何也说不出来。
见他咬牙踱步，犹疑不决，洛原君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那就只剩下一个别例了。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先动手为强’，既然普安郡王要杀你父子，不如你先脱手将他杀了！”
赵伯玖点头道：“更不成！爹爹本就狐疑我与秦相结党，史相公与秦相又有嫌隙，他见了更要生疑。”
赵伯玖皱起眉，欲言又止。
话音未落，数丈外树叶沙沙，暴风卷动，一道人影闪电般地穿入窗子，朝赵伯玖等人扑去。
那小琴楼原是许宣生母操琴的地点，她归天后便再无人利用，摆在案上的两把古琴早已蒙上厚尘，久无弦声。许宣小时玩皮，曾从门缝钻入多回，发明屋角的多宝柜后有一个暗门，可通往湖边回廊，此时见状，立即悄无声气地跃下屋檐，绕过廊亭，翻开构造，藏到了那琴楼的暗门以后。
赵伯玖咬了咬牙，道：“不是我狠不下心，只是爹爹……若普安死了，爹爹必然生疑，多数要改立其他皇子，到时就算秦相与众位大人合力进谏，也无济于事。”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半晌，洛原君便引着两人到了楼外，开锁排闼而入。此处间隔听荷楼约有三百步，松竹环抱，极其僻静。洛原君却似恐怕被人闻声，关上门，还是抬高了声音，说道：“秦侍郎想必已经和殿下说过我的身份，以及此行的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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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伯玖似笑非笑隧道：“秦相国保举之恩，没齿不忘。但普安郡王年幼时说过的话，岂能作数？这些捕风捉影之事，不提也罢。”
赵伯玖瞥了眼信末的署名，“啊”地一声轻呼，接信的手微微颤栗，双眼中尽是掩抑不住的欣喜。
秦熺清了清嗓子，轻声道：“殿下，家父已遣人映证过了，颜相公确切是当今的大金国太子。他此番赴京，诚欲与殿下结好，以待他日殿下登基以后，成绩宋金两国千年战役之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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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何难？”洛原君施施然地摇着羽扇，走到两人身边，“只要殿下肯狠下心，先发制人，借着‘仙佛大会’的东风，送赵官家上西天成佛，再让‘刺客’招出受普安郡王与史相公教唆……有此如山铁证，加上秦丞相称一干忠臣，还愁不能担当大统么？”
洛原君摇扇叹道：“那就没有体例啦。再过几日，便是‘仙佛大会’，赵官家按例必亲临旁观，普安郡王若真安排刺客，杀了他，取而代之，必会重启宋金之战，到时候只怕迫不及待要割下郡王的头颅来祭旗。”
“殿下考虑的极是，”洛原君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浅笑，又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这封密信是普安郡王身边的人亲手所写，郡王就算不熟谙他的笔迹，赵官家想必也已熟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