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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拊掌道:“本来如此。我与那小贼也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同仇敌忾,更该同心联袂。。却不知白……娘子师从哪位神仙?”忖想白素贞既已失忆,多说无用,倒不如旁敲侧击,刺探出她师门来源,再慢慢帮她记起畴前之事。
她记不得畴前的统统,却为何恰好感觉他似曾了解?又为何情不自禁地信赖他的每一句话,为了他的眼泪而心跳如鹿撞?究竟只是因为情花之毒,还是真如他所说,本身洗髓涤心以后,忘怀了曾与他有过的情缘与拘束?一时候意乱情迷,体内躁动的真炁如烈火喷薄囊括,面前赤红一片,甚么也感受不到了。
郑虎神采骤变,许宣道:“此毒无色有趣,每日若只吞服小剂量,毫无知觉。等过了九九八十一天,才会渐渐发作,时而冰寒入骨,时而剧痛如焚,终究骨肉焦烂,有如被烈火活活烧死。不知郑捕爷究竟获咎了甚么人,竟能打通摆布忙,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此奇毒?如果查不出此人,躲得过月朔,又如何避得过十五?”
白素贞只觉右腕酥麻如电,脸上一烫,挣开手,道:“多谢许官人厚意。且不说昆仑与此相隔万里,就算赶到了,也已经太……太……”她对许宣心生感激,稍有情动,花毒当即又迅猛发作,额上、鼻尖沁出细细的汗珠,耳根、脖颈都已红透,话才说了半句,便觉天旋地转,难以呼吸。
许宣感喟道:“再说这‘冰火焚心’是西域才有的奇毒,平凡人决计找不到,能懂此毒的,更如凤毛菱角,我也只在‘仁济堂’里见过一次,用来做以毒攻毒的辅药。能给郑捕爷下毒的人如此神通泛博,如果听闻动静,只怕不等我配齐解……”
白素贞“啊”地一声,方知他恐吓那姓郑的捕头,竟是为了此节。虽记不得这少年,见他如此体贴本身的存亡,也不由打动,微微一笑,道:“忘情草一共只要三株,全都长在昆仑山不死树的树缝里,你叫那捕头七日以内从那里送来?”
“仁济堂?”郑虎蓦地一震,惨白的脸又变成了猪肝色,拱了拱手,咬牙切齿隧道,“多谢许神医指导,郑某这就去查个水落石出,转头再登门拜访神医。解药之事,就有费心医操心了,需求甚么药材,尽管开口,事成以后,郑某必有重谢!”
白素贞点了点头,道:“他从我师门盗走了至为首要之物,我找他讨还返来。昨晚他送给那位太子的‘镇水鼎’便是此中之一。”
许宣有如当头被敲了一记闷棍,心想:“毕生不得嫁娶,师门又与林灵素为敌……难不成你也拜了甚么道姑、尼僧做师父?”又是错愕又是烦恼,口中却道:“是,是。你我假扮伉俪,也是权宜之计,当不得真,尊师大人有大量,若晓得是为了缉捕那姓洛的小贼,也决计不会与我计算。”
许宣点点头,又朝白素贞努了努嘴。两人一怔,方才明白昨夜颤动都城的“白衣刺客”竟是许宣连日追随的“白玉蟾”。
许宣忙抢身将她扶住,指尖所触,只觉浑身滚烫如火,真气乱走,费了整整一夜才压下去的毒性又已汹汹发作。又惊又急,莫非历经千劫,好不轻易与伊人相逢,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玉殒香消,死生相隔?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许宣知他必已上套,将南宝棠视作了凶嫌,却用心道:“郑大人想起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