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草?”许宣默念了数遍,想不起曾听凭何人提起过此物,幸亏本身早有筹办,笑道,“白姐姐放心,管它是‘绝情花’还是‘忘情草’,临安这么多药铺,四海珍奇,总能找到。就算没有,再过几天便是‘仙佛大会’,道佛各派势需求献贡很多灵丹灵药,七日以内,包管叫那郑总捕头乖乖地将‘忘情草’搜刮了送来。”
她记不得畴前的统统,却为何恰好感觉他似曾了解?又为何情不自禁地信赖他的每一句话,为了他的眼泪而心跳如鹿撞?究竟只是因为情花之毒,还是真如他所说,本身洗髓涤心以后,忘怀了曾与他有过的情缘与拘束?一时候意乱情迷,体内躁动的真炁如烈火喷薄囊括,面前赤红一片,甚么也感受不到了。
许宣知他必已上套,将南宝棠视作了凶嫌,却用心道:“郑大人想起甚么了?”
“许官人,”白素贞对他疑虑已消,语气也变得更加温婉和缓,“第一,我不是你熟谙的那位‘白姐姐’,你真的是认错人啦。第二,我也不是甚么刺客,昨夜我想抓的不是那位恩平郡王,更不是大宋的天子,而是那和你……和你长得有些类似的颜公子……”
白素贞点了点头,道:“他从我师门盗走了至为首要之物,我找他讨还返来。昨晚他送给那位太子的‘镇水鼎’便是此中之一。”
白素贞点头道:“师父不准我流露师门之事,还请许官人包涵。”脸上红晕出现,道:“入我师门,毕生不得嫁娶。若不是为了追回被盗之物,本来连庙门也不成踏出一步。以是我此番下山,才以男装示人。许官人那些戏语可别再提了,若西席父闻声了,少不得惩罚。”
许宣一怔,见她不似打趣,心头大凛,道:“既如此,我们当即赶往昆仑,半晌也不能再担搁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便欲朝窗口奔去。
许宣忙抢身将她扶住,指尖所触,只觉浑身滚烫如火,真气乱走,费了整整一夜才压下去的毒性又已汹汹发作。又惊又急,莫非历经千劫,好不轻易与伊人相逢,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玉殒香消,死生相隔?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白素贞讶异地凝睇他,想要摸一摸那行倏然滑落的泪水,指尖将触,又缩了返来。迷含混糊中想起师父曾说过:“想要修仙,必先练成万物不侵之心。这人间最难抵挡的,不是水火,也不是雷电,而是你喜好的报酬你流的泪水……”呼吸不由紧促起来。
光荣之旅,皆因有你!
许宣闻言不惊反喜,鼓掌道:“白姐姐既然晓得所中何毒,那就再好也没有了。”从怀中取出洛原君的锦囊,倒在桌上,道:“这是那姓洛的小贼随身之物,你瞧瞧里头有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