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鸟摆脱不得,转而飞旋蛇尾,不竭朝他们回旋劈扫。
刚闪入洞中,“轰”地一声巨震,两块巨石堪堪擦着背沿撞落在地。
那座悬山越来越近,峭壁被火光映镀,灿灿如金,峰顶怪石兀立,密林起伏,不时地传来野兽的惊嘶与悲吼。
许宣一凛,举着火折子,回身打量。
“咻”地一声,剑尖寒气森森,直逼许宣的喉咙。贰心中一凛,仓猝朝后退了两步。
许宣大觉不妙,此时若不冲出,只怕要被生生活埋洞中;但以洞外这天崩地裂的可骇态势,即便出去,只怕也是凶多吉少……稍一踌躇,“轰轰”连震,那罅口已被完整封死。
许宣咬紧牙关,猛地将龙牙刀插入它椎尾骨节,那怪鸟收回一声凄厉的尖叫,蛇尾顿时耷拉下来。
这短短三四里的间隔,竟似冗长得瞧不见边沿。所幸那翼龙兽极其强健矫捷,拖着两人上冲下掠,倒也有惊无险。
若换了畴前,他必然要反唇相讥,调侃几句,但此番连遭大劫,恨不能插翅飞回临安挽救父母,哪另有这等心机?
当下理也不睬,拔出“龙牙”,聚气砍斫。“叮”地一声,火星四溅,那垒石竟然坚逾铜铁,连劈了八九刀,手臂震得酥麻,也只削下几片石屑,又是懊丧又是惊恼。
洞内乌黑,瞧不见她的神情,许宣一凛,这妖女貌似纯真却心狠手辣,和白素贞大不不异,饿得急了,真将本身吃了亦未可知。
小青的流行术虽高超,但此时真气仅余十之二三,加上漫天飞石流火,青龙吼声摄魂震魄,还要拖拽着许宣,飞不到一半,已是气味混乱,后继有力。
小青呸了一声,道:“臭小子,我不会先将你的血放尽了再吃么?”
暴风鼓励,乱草如浪,青龙吼声越来越响,山体仿佛随之嗡嗡震惊。两人头皮发怵,肝胆尽寒,撕下布帛塞住双耳,仍感觉心中丝丝发痒。
小青喝道:“刺它脊骨!”
小青“嗤”地笑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这些石头少说也有万钧重,就凭你这小色鬼也能震得开?”
流石陨火破风激啸,不竭撞落山顶,烈焰冲涌,轰鸣不断。两人不敢逗留,沿着山势朝下疾奔。
许宣心中一酸,竟忘了遁藏,脖子顿时被剑气划破,沁出一行鲜血。
翼龙兽仰颈悲鸣,重重地砸在右火线的岩石上,朝崖下翻弹坠落。
那怪鸟张喙狂啸,缓慢翻转,想将他们颠下背来。小青死死地抱住它的脖子,双腿夹住其肚腹,许宣则从前面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前俯后仰,几次差点被甩飞而出。
洞内顿时乌黑一片,大转沉寂。许宣抖擞周身之力,连拍了几掌,垒石岿然不动。
上方霞云滚滚,悬山交叉;下方惊涛喷涌,沧海横流;前后摆布尽是吼怒喷舞的流石肝火……
但如此一来,那怪鸟的均衡才气也不免大受影响,在空中东摇西摆地飞了半晌,被一颗西瓜大的陨石当头撞中,顿时火焰窜舞,哀号着直坠而落。
许宣更加笃定她晓得前程,跳起家,从怀中摸出火折子,道:“一言既出,移山不改。我还没回光临安,你承诺好的承诺又岂能不算?白姐姐既不在了,我自当跟着小青姐姐,有阳关道走阳关道,有独木桥走独木桥……”
双手捧首,“噼啪”连声,连续撞断了八九株崖松,下坠之势稍有减缓,接着又是“哗”地一声巨响,周身剧痛如裂,蓦地撞入冰冷的水浪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