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外公用力按住炉盖,“如果你们不肯听我的话,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外公说着,把阿谁小纸包从怀里取了出来,三两下揭开,用手托着那块‘番笕’朝我递了过来。我仓猝去接,却差点碰掉在地上。
我不敢还嘴,抖抖地抓起那东西,丢进了嘴里。那东西刚一贴住舌头,我就感遭到一种奇苦的味道,差点就吐了出来,后背都抽筋了。我尽量让舌头不去感受那种苦,但它却一股股往我脑门儿上冲。
嘟囔了有一会儿,外公走畴昔,点着了炉火,浓烟弥满全部院子,呛的我忍不住咳嗽,火苗儿像是红黄的舌头,一下下从炉口伸出。外公站在那八张纸摆成的纸圈的核心,一动也不动。
我盯着那东西,入迷地点了下头问:“我……我要吃下它么?”
外公两手按着炉盖喝道,“你们听着,冤有头债有主,人死百了,上辈子的恩仇已成过眼云烟,不该该感化到这辈子我外孙的身上!如果你们听我的奉劝速速分开,我会想体例助你们早脱循环,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又过了差未几半个小时,那种怪火暗了下去,渐渐燃烧了,院子里的温度垂垂规复了普通。外公从屋里取来一把钳子,把那石钵从炉子里钳了出来。我挪着脚来到跟前,只见外公翻开石钵,现出一块膏状的东西在内里,有点像番笕,白里透黄的色彩。
莫非这就是来找我索命的冤头借主吗?但是我眼睛甚么也看不到,只能感遭到那种阴冷的气味围着我游走。那种气味围着我游走了大抵十多圈,我身前俄然腾起一股阴风,卷着灰尘朝那尊炉子扑去,‘呜’地钻进了炉子里。
外公吐了口气说:“成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种像是撒豆子的声音,又像是风在卷着沙子响,‘刷……’,那响声铺着地,朝着后院而来。来到后院门口,那声音消逝了。直觉奉告我,有东西来了,但是任凭我把眼睛睁大,却甚么都看不到。过了五六秒钟,俄然,我感遭到有一种阴冷的气味冲我劈面而来,身上的汗毛齐刷刷直立而起。外公靠着我的腿动了一下,我内心俄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惊骇,那种惊骇仿佛是从骨子里,从我体内的最深处钻出来的。我紧咬住牙关,身材生硬的就像石头。
风一阵阵畴前后院之间的小门吹出去,菜园里的植物茎叶像是人的头发,左摇右摆的。又一朵云遮住月光,到处都是昏黑的暗影。
“这是……”我抠着后脑勺。
“好了,抓住‘他们’了!”
“八卦?”
我一一看畴昔,只见那八张纸上别离写着‘坎、艮、震、巽、离、坤、兑、乾’八个大字,此中好几个我都不会念。待墨迹干透,外公把那八张纸别离放在了那尊大炉子的核心,摆了一圈。
外公命我把木料放到那尊圆肚大炉子跟前,他从屋子里搬出一张小桌子,又拿出一些盛着生果花生之类的盘子,放到桌子上,再取出砚台纸笔,磨了墨,往纸上写了起来。每张纸只写一个字,每写一张,他就把纸往地上一放,统共写了八张。
“现在还不能吃,不然那些冤头借主今晚就找不到你了,要把‘他们’引来了再吃。”
“这是做甚么?”我猎奇地问。
外公把那块‘膏’从石钵里挖出来,用纸包了放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