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抓住冤头借主了?看来外公之前把滴了我的血,写有我名字,以及包着我头发的那纸人丢进炉子里,就是为了把这些前来索债的鬼借主引到炉子里去。
晚餐的时候,外公做了好多菜,有鸡有鱼的。固然我年纪还小,但也晓得,外公是怕我过不了今晚这一劫,以是让我多吃些好吃的,再一个就是我要过生日了。固然因为昨晚吊死的那女人,我挺讨厌他,乃至仇恨他,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打动的,但是更多的倒是惊骇,不晓得那些甚么‘冤头借主’来了会如何样。
时候一点点畴昔,玉轮越升越高,我内心也越来越严峻,不时望一望屋里墙上的挂钟。眼看就快十一点了,外公把一张大黄纸撕成了一小我的形状,在上面写上我的名字,他用一根针把我的手指刺破,滴了一滴血在纸人上,再把我的一根头发用纸人裹了,丢进火星早已完整燃烧的那炉子里,命我坐在院子正中。
我大喘一口气,感受像是死而复活一样。那东西进到我肚里,另有苦味儿往上窜,被那气味一冲,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我奉告你。”外公慎重地说,“冤头借主已经晓得你在这里了,来的不知有多少个,也不晓得‘他们’有多大的能量。一旦你如果出声,就会被‘他们’发明,到时候别说是我,能够连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再说一遍!”外公用力按住炉盖,“如果你们不肯听我的话,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俄然,我听到前院的铁栅门‘咣啷’响了一下,心往上一蹿,中间的外公满身紧绷了起来。
外公两手按着炉盖喝道,“你们听着,冤有头债有主,人死百了,上辈子的恩仇已成过眼云烟,不该该感化到这辈子我外孙的身上!如果你们听我的奉劝速速分开,我会想体例助你们早脱循环,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外公说着,把阿谁小纸包从怀里取了出来,三两下揭开,用手托着那块‘番笕’朝我递了过来。我仓猝去接,却差点碰掉在地上。
就在我看着那炉子发楞的工夫,外公把那石钵从屋里端了出来,很谨慎地放进了炉子内里的正中,然后,他把那些木料一根根填塞了出来。全数放完,外公让我闪远一点儿,他走到那张小桌子前站定,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嘴里也不知在嘟囔些甚么,很严厉的模样。我一声也不敢出。
我看看那些纸,再看看那炉子,俄然想到《西纪行》里太上老君的八卦炉,脱口道:“莫非这是八卦炉?”
我喉咙里收回‘呃呃’的干呕声,肠胃一下下痉挛,冒死吞咽,却如何也吞不下去,呼吸几近都闭住了,感受随时都会憋死畴昔。
“帮你埋没身上气场的东西,用阴阳火烧炼出来的。”
我盯着那东西,入迷地点了下头问:“我……我要吃下它么?”
“好了,抓住‘他们’了!”
我一一看畴昔,只见那八张纸上别离写着‘坎、艮、震、巽、离、坤、兑、乾’八个大字,此中好几个我都不会念。待墨迹干透,外公把那八张纸别离放在了那尊大炉子的核心,摆了一圈。
“好啦!别再问东问西了!我说过,我让你做甚么你就做甚么!”
我不敢还嘴,抖抖地抓起那东西,丢进了嘴里。那东西刚一贴住舌头,我就感遭到一种奇苦的味道,差点就吐了出来,后背都抽筋了。我尽量让舌头不去感受那种苦,但它却一股股往我脑门儿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