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番就低头亲吻着林夫人的额头,缓缓抚摩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抚道,“我已差人往庆乐王府去了――王府里养的大夫并不比太病院里的差,定能保雁丫头安然。你且不要哭。”

转头瞧见赵世番已在她身后了,她再撑不住,扑身投到他怀里,便呜呜的抽泣起来。

就将赵世番推开,背过身去,道:“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阿宝本日也伤了,正在老太太房里养着。你且去看看他吧。”

“白上人”本是长安清风观里的修行人。早些年不好好修行,反而学了一身医术。四周行医救人,垂垂就有了神医的名号。当年广陵王病重,便延请他去医治。大抵修行人都有些不通油滑的桀骜凉薄之处,他给广陵王诊治完,竟直言“就半个月的命数,没甚么可治的”――成果就将广陵王获咎了,被投下狱。

他嘴上非常不靠谱,手上却非常利索,就跟屠夫切肉似的,毫不踌躇一刀割下去。

林夫人道:“恳请上人施救。”

白上人就问:“要动刀,也能够?”虽是咨询,却已开了药箱取出一柄薄细锋利的剃刀来,双指按在雁卿的眉心,“她的面相过于美满,命途也过于繁华。有道是月盈则亏,人满则损。太美满了招小人,太繁华了生盘曲。又有智者多虑、傻人傻福之说……可见好一定好,不好也一定不好。我这一刀下去,不免要留个疤、改个命,许还会损了她今后繁华。却反正能了断现在烦恼,这也不要紧么?”

待两人再想起神棍般的白上人,白上人早已收起剃刀,背上医箱,无事出工走人了。

林夫人要的那里是这么长远的承诺?她抓住赵世番的衣衿,就要抬头与他说柳姨娘。可对上他较着藏了甚么的目光,脑中便凉凉的复苏过来――她与赵世番虽说伉俪一体,可在措置侍妾一事上,男人永久不能同女人一心。若她点了然,赵世番也还是要保下柳姨娘,她莫非便在现在同赵世番翻脸吗?

赵世番虽已少歇在林夫人这里,却也日日往正院里来。这些陈列他清楚是熟谙的,彻夜看着,竟也忽而感觉陌生了。

赵世番已听了柳姨娘那厢的说辞,却也没推测是这般景象。默不出声的上前看了看,眼圈便也红起来。却未曾说甚么狠话,只抚了抚雁卿的眉角,给她将衣被盖好。

赵世番被她扑得一时乱了手脚,竟不知该抱住她还是如何的――他并非这么不识情味的男人,实在是林夫人生来就不是秉质荏弱的女人。她现在上前甩赵世番两嘴巴子,也没投身扑过来更令赵世番手足无措了。

林夫人生性朴实,屋内家具陈列也并无多少别致花腔,多数还是当年结婚时打造的那些。不过是因陈列搭配得公道奇妙,才显得洁白高雅罢了。实在都已是些不时髦的笨旧东西了。此时入夜,点起蜡烛来,那些边角处便显得暗影幢幢,特别黑沉些。

赵世番就说:“你这就是杞人忧天了……有你如许的娘亲,谁能欺负了雁丫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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