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太子和庄丞相。
庄怀菁坐在琉璃嵌花铜镜面前，身穿象牙白的里衣，金饰摆在嫁妆中。归筑手拿刻云纹梳篦，替她梳理和婉的长发。
庄怀菁倒不晓得她在想这个，只是轻抚胸前的长发，无法道：“这又关你甚么事？我陪了母亲那样久，早就累了。”
农户这位美人是出了名的，便连半睡不醒样，也别有风韵。府内服侍的丫环常暗里悄悄群情大蜜斯貌若仙子，体酥骨匀，不晓得将来夫婿是甚么样。
归筑发觉她表情不太好，手顿了会，游移问道：“是奴婢又说错话了吗？”
世家中的条条道道，庄怀菁最清楚不过。
……
“明日便去，”庄怀菁扶额道，“您放心，父亲不会有事。”
药碗摆在红木小桌上，屋内有淡淡的苦药味。
归筑点头道：“奴婢哪有甚么辛苦的，倒是蜜斯要好好养身子。”
“夫人白日睡了那么久，早晨精力便来了，”归筑叹道，“说到现在才去安息，您明天又得起早。”
……
庄夫人看向她，脸上的笑意俄然淡了些，庄鸿轩在一旁，不明以是。
归筑来跟她说这个动静时，她另有些不成置信。
“不要紧，”庄怀菁轻打了个哈欠道，“和母亲说了吗？”
她并没有谈及太多，但和孙姨娘的话没甚么两样，连万管家都那样说。
他身形颀长，一袭月白长衫洁净清然，宽肩窄腰，面如姣美的神祗，只一眼便让民气生畏敬。
归筑梳篦停下，微微感喟道：“泉云说夫人早晨常常做梦，梦见相爷返来，调的安神药没个感化，缨萝也是，三天两端告次病。”
孙家公子一贯最疼她家蜜斯，从小便把人放心肝上疼，偶然老爷夫人比不上他，当真摘星揽月都要哄着她家蜜斯，现在人不在了，提一句只不过是平增悲意。
屋内只要她们二人，其他丫环端面盆拿巾帕，放下后便出去。帘幔轻挂，薄纱微垂，冰鉴中只加了块冰。
庄怀菁问：“当年产生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