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多大的事，你也不消担忧她与你父亲的事有关，是我想岔了。”
庄怀菁渐渐站起家来，她坐在床榻边，纤细的手腕轻靠扶床围，玉足踩着刻快意纹漆面光滑的脚踏，朝她摆手道：“多看着些总归是好的。”
屋内只要她们二人，其他丫环端面盆拿巾帕，放下后便出去。帘幔轻挂，薄纱微垂，冰鉴中只加了块冰。
……
恰幸亏这类节骨眼捅出篓子，也不晓得甚么时候是个头。
庄夫人看向她，脸上的笑意俄然淡了些，庄鸿轩在一旁，不明以是。
归筑发觉她表情不太好，手顿了会，游移问道：“是奴婢又说错话了吗？”
李正富被罢免罚俸，这王公公便是过来服侍的。太子还在等人，但天气已晚，很多人都已经睡下。
归筑只得回声是，她拢了拢庄怀菁发丝后，放下梳篦，清算床铺，绣碧环芙莲薄锦被悄悄摊开，吊挂床幔的金钩被放下，归筑用安神的熏香熏了熏床榻。
王公公忙道：“是二十九，定在二皇子府。”
“等她醒了后再说，别去打搅她。”庄怀菁轻拍她的手道，“这些月辛苦你了。”
归筑梳篦停下，微微感喟道：“泉云说夫人早晨常常做梦，梦见相爷返来，调的安神药没个感化，缨萝也是，三天两端告次病。”
农户这位美人是出了名的，便连半睡不醒样，也别有风韵。府内服侍的丫环常暗里悄悄群情大蜜斯貌若仙子，体酥骨匀，不晓得将来夫婿是甚么样。
庄夫人松了好大一口气，拉住庄怀菁和庄鸿轩的手说：“这些天我一向在求佛祖保佑你父亲，没想到真的会灵验。菁儿，你明日替我去静安寺还愿，那边是最灵的，记得捐些香油钱，望你父亲能早日返来。”
庄怀菁素手揉微胀的眼睛，尚未复苏过来。
“还没有，夫人那边临时还没人敢去和她说，等您的话。”她帮庄怀菁换件衣裳，“夫人现在也没醒。”
庄怀菁实在没有一点睡意，她躺在床上，白净的手搭在额头，睁眼望着头顶的床幔。
庄怀菁抬手摸了摸庄鸿轩的头，俄然开口道：“月儿和孙姨娘昨日来我的书房，说了些事，我倒感觉可惜……月儿性子弱，今后嫁出去，如果没亲人搭把手，日子怕是难过。”
庄怀菁抬手抚摩小巧耳垂，对归筑说：“明早记得去叫轩儿，他在我这都能赖床，母亲院子里人管不着他，定会睡得熟。”
药碗摆在红木小桌上，屋内有淡淡的苦药味。
她并没有谈及太多，但和孙姨娘的话没甚么两样，连万管家都那样说。
庄怀菁倒不晓得她在想这个，只是轻抚胸前的长发，无法道：“这又关你甚么事？我陪了母亲那样久，早就累了。”
二皇子晓得庄月的事，柳贵妃约摸也传闻了，倘若今后翻出旧账，于相府而言，又得动乱一阵，庄怀菁向来就没信过这些皇子。
第18章
程启玉批阅完最后一本奏章后，抿了口温热茶水。烛影跳动，中间的寺人轻步走过来，低声道：“已经快到子时，殿下该寝息了。”
庄夫人道：“太皇太后年青经常去静安寺，祖天子闲来无事，也常陪着她。大略是他们有诚恳，大应朝毁灭适应天意，嘉朝建立才十几年，百姓安康。我与方丈了解很多年，他认得你，你找他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