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挥,小厮捧上一只锦盒,待锦盒翻开,殿上世人齐齐抽了一口气。只见那盒中一方玉玺,光芒四射,摆设在金黄的锻锦中。
凤瑛望着她一步步走来,莫名地竟心中一触,正执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无疑这个女子是美艳的,乃至可谓绝色,但是仙颜的女子何其多,他从不是一个妄图美色的人。只是这个女子身上的气质太特别,她仿佛一朵墨菊,开于老秋,色浓不重,在色采缤纷的秋菊烘托下,凝重而不失活泼,富丽而不失娇媚。
世人神采各别,罄冉却安然落座,红色锦袖下如玉的手缓缓抬起,珍珠粉装点绘制的美甲在华灯下一晃,十指若两片轻鸿落于琴弦。红色的广袖与乌玄色古筝交相辉映,手指微微曲折,左手按弦,右手弹弦,一段乐律缓缓流出。
众臣公也忙纷繁起家,恭贺声大起。
寂静半响,蔺琦墨似才感遭到世人视野,放下杯盏,茫然眨眼倒是望向凤瑛。
战英帝将锦盒翻开,却见一株可贵一见的千大哥山参,华灯下主根、侧根、芦头、环纹及不定根非常完美。虽是不出彩,可燕战两国向来没甚么友情,还很有摩擦,这贺礼谈不上贵重,却也合仪。
蔺琦墨听到这话挑眉一笑,目光更加炙热地望向场中的红影。他余光看向殿下东躲西藏的百官,笑得更加幸灾乐祸,只是笑容间却莫名多了些连他本身都未曾发觉的严峻。
礼官上前执礼,众皇子、臣工纷繁起家,俯跪举杯邀祝圣上千秋万岁。四国使臣也起家,举杯相贺,接着宫女川流不息地将热腾腾的肴馔摆上席案,殿中鼓乐齐鸣,歌女长袖善舞,火红的衣裙翩翩。
几个御前侍卫拥上来,将倒在战英帝腿上的寺人拉开,战英帝竟是在侍从的搀扶下才站起家来,被护送着退向偏殿。他下了台阶又觉丢人,回身吼道:“给朕留活口!”
燕奚痕却毫无所觉般,朗声道:“莲花一支,寄意佛心慈悲,托借万物感化世人的向善之心,皇兄在翼城恭贺陛下寿辰。”
“金镶玉玺!”
梁安接过,只觉手臂一沉,微微惊奇,呈与战英帝。
可就在镖飞至面前的一刻,一声清脆的碰击传来,那镖竟俄然窜改了方向一晃从他头顶飞射而过,直直插在了龙椅后正惶恐遁藏的梁安眉心。
袅娜宫娥鱼贯而入,手捧鎏金酒盏脚步轻巧,行动间酒香芬芳。战英帝见此情此景自是欢畅,不时同使臣点头表示,举杯相邀。
俄然曲调升至最高,她抱琴一纵而起,身影腾起空中,手中倒是不断,跟着铮然之声响彻殿宇,一只飞镖已是照顾着北风吼怒着从乌尾琴中飞射而出,向战英帝疾掠而去。
蔺琦墨本是光辉的笑在女子一步步走来时莫名一凝,他目光微闪。燕奚痕却敛目望了眼对脸孔光幽深盯着罄冉的凤瑛,面有所思。狄飒剑眉轻挑,随即四顾那些目露浮滑的臣公,冷哼一声,目有不屑。
本日穿戴红色之人何其多,宫女、舞女,乃至七皇子,可此女一到,世人方知本来红色也能够被穿得如此冷傲、如此热烈,似冰似火,叫人不辨心境。
雁群翔而后集,惊而复起,曲调一波比一波高,层层直上,她眉宇挑起,昂起了头盯向高高在上的战英帝。
长盒被翻开,却见一支钢铁锻造的莲花甜睡在锦盒中,银光四射,殿中世人神采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