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飒跪首倒是微微蹙眉,冷冽的目光抬起瞥了眼兀自笑得残暴的蔺琦墨,不由心道,传国玉玺如此重器,据之,焉知非祸?
此时高祥起家举杯,衰老的声音却清楚地响彻殿宇,“恭贺陛下千秋万岁,福寿绵绵,此乃我燕国的贺礼,还望陛下笑纳。”
梁安接过,只觉手臂一沉,微微惊奇,呈与战英帝。
战英帝眸中锋利转眼而逝,挥手表示梁安将贺礼撤下,笑道:“翼王代朕多谢令皇兄。”
他手一挥,小厮捧上一只锦盒,待锦盒翻开,殿上世人齐齐抽了一口气。只见那盒中一方玉玺,光芒四射,摆设在金黄的锻锦中。
罄冉所谈恰是一曲《平沙雁落》,初时曲调婉转流利,似偶然隐时现的雁鸣从弦间歌出,世人似是看到了雁群降落前在天空回旋傲视的景象。
那琴声响起,凤瑛却挑眉,几不成闻地咦了一声。
接着燕奚痕撩袍而起,他望了眼台下,这才笑道:“旌国恭祝陛下圣体安康。”一句话简简朴单,不卑不亢,挥手间霸气浑然天成,酒保已从席后步出呈上了贺礼。
众臣公也忙纷繁起家,恭贺声大起。
战英帝朗声一笑,“也请高太傅带本王问候燕帝。”
世人齐齐惊奇,战英帝也面露兴趣,哈哈一笑,“朕甚为等候,王爷请。”
她心中默想着狄飒地点的方位,手指飞走,琴音已是拨高。
战国自年前便和旌国边疆严峻,旌国虽是国力不如战国,可却有独一的钢铁锻造技术,在疆场上两国多有碰撞,旌国便是仰仗此技术占了上风。在两国干系严峻的此时,送这般贺礼,其意不言自喻。旌国这是在表态,表白并不会惊骇战国!
见战英帝举杯表示,凤瑛笑着回敬。尚未回座蔺琦墨已站了起来,珠玉般的清悦之声响起,“我麟国恭祝陛下福乐绵绵,祝战国国泰民安。”
战英帝盗汗森森,心不足悸地瞪着滚下台阶的梁安,心狂跳不止,此时战国的老将军易苍已冲上了御台,挡在了他的身前。
燕奚痕却毫无所觉般,朗声道:“莲花一支,寄意佛心慈悲,托借万物感化世人的向善之心,皇兄在翼城恭贺陛下寿辰。”
燕奚痕淡笑回坐,世人齐齐舒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兀自固执酒杯笑意融融的蔺琦墨。
袅娜宫娥鱼贯而入,手捧鎏金酒盏脚步轻巧,行动间酒香芬芳。战英帝见此情此景自是欢畅,不时同使臣点头表示,举杯相邀。
左周传国玉玺,现在五国先祖皆是左周臣子,燕国霸占雁城,周沥王自缢,但是燕国人将雁城掘地三尺也未找到这方传国玉玺,现在在此重现,怎不叫人惊奇!
“快!护驾!”
战英帝哈哈而笑,挥手表示,宫廷大总管梁安忙一挥拂尘步下御台,接过贺礼送到了战英帝面前。
现在那抹飞扬在空中的红色身影便如天国修罗般让他惊骇,他那里还顾得上甚么龙颜,吓得大喊一声向龙椅一侧躲闪,狼狈不堪。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战英帝更是从龙椅上霍然起家,突又按捺住心中冲动缓缓坐下,朗声一笑。
世人只觉神情倏然清爽很多,已被带入了另一方六合。
梁安连惊呼都不及脱口,面中已是多个个黑洞,直直向前倒去,滚下了御台。现在的罄冉已经和狄飒战在了一起,大殿上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