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倒是说说看,你何罪之有?”
罄冉一笑,沉声道:“若陛下偶然自比慕公、英宗便不会宣召易青。”
“易青感觉朕这两片海棠开得如何?”旌帝抬手一挥,回身在石桌边落座,望向罄冉。
罄冉猜到旌帝会重用本身,可现在还是一惊,万没想到他会封本身为侯爵。并且那九阳府少卿官拜一品,乃是要职,她纵使再胆小,现在也是一愣,未敢领旨。
“易公子,陛下在御花圃召见,请随主子来。”
他茫然扭头,迎上身边一人目光,那人满面怜惜地摇了点头,目光竟带着怜悯。洋洋对劲的王大人还没有明白如何回事,就听高阶之上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哼,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战为何打不得?这兵为何发不得?”
罄冉没有功名,便只能站在了最后,金台上,传旨内侍清澈的声音高高响起。
“哼,朕万没想到朕的大臣竟都是大放厥辞之辈,退朝!”旌帝冷声说着,霍然起家,拂袖而去。
旌帝扬眸盯紧罄冉,淡笑道:“你倒是甚么话都敢言,你本日在朝上一翻话仿佛已将满朝文臣尽数获咎,如此锋芒毕露,怕是武将亦不会领你的情。”
“我是有王爷撑腰,有恃无恐。”罄冉眨巴两下眼睛,目含笑意。
她声音一顿,见旌帝没有禁止,便再次看向那宽袍儒服的大人,道:“敢问天子在朝为的是甚么?”
一愣之下,世人见那收回傲慢之语的竟是一名少年,且乃是布衣之身,虽是此人今早和翼王同业,但到底无官无职,他们现在被驳了面子,岂有不反击之理?
三声清脆的鸣鞭后,文武官员摆列登台,缓缓走入高殿巍峨之处。四下寂静,只闻大臣们整齐的脚步声,庄严而严肃,未曾入殿已让人对那九五之尊的圣上心生畏敬。
自镇西军打了败仗,朝廷高低便就出征一事群情纷繁,现在有人带头,众大臣纷繁请战,越说越激昂,仿佛已经看到战国毁灭之景。
朝堂之上,顿时便是又一阵沉默。这……这……这算甚么认罪,清楚就是挑衅!
罄冉目含感激望了眼燕奚痕,双手一撑站起家来,朗声道:“众位大人言战国新败,士气低迷,而我旌国正应趁此大胜之际一鼓作气永绝后患,这设法也未免过分想当然了。当年先帝以士气之盛,出师西征,却致受困橘城,颠沛钟岭。也是当时战旌两国结下了不世之仇,自那以后两国纷争不竭,互有胜负,迄今难有成果。现在战英帝虽非明君,但却志在一统天下,战国朝中更是不乏能征善战之辈。砮王刁悍狡猾,部下雄兵能征惯战,又有高山险要,阵势之利,要想一蹴而就,谈何轻易?”
燕奚痕微微蹙眉,罄冉却笑着道:“王爷快去吧,多陪陪太后,易青先行一步,高公公,烦劳带路。”
旌帝这一走,大殿顿时便堕入了沉寂,半晌,百官有拭汗的,有唏嘘的,也有光荣的,更有斜着目光打量罄冉的。
殿中一阵寂静,接着一个头戴文官官帽的大臣出列,朗声道:“此乃皇上圣明,翼王神睿,我将士英勇。以臣看来,战国并非我旌国敌手,不如趁此大胜,我军气势昂扬之际,倾我天下之力,调集各路雄师杀入战国,以绝后患。”
高全将罄冉带至凉亭十步处便躬身退下,罄冉一步步走向凉亭,撩袍跪地,扬声道:“草民易青拜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