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正想着,凤瑛却忽而笑道:“本日朕有幸成为东道,请到三国公主及英杰到我青国。朕亲身谱曲,编舞一支,以佑我青国繁华,并迎四方来客。”
待舞伎乐工退下,凤瑛才举杯而笑,道:“歌舞诸位也看的纵情了,此番可贵四国英杰皆聚会这乾明殿。诸位皆是治国能臣,世之英杰,依朕看诸位无妨畅所欲言,相互参议治国之道,也好让本日之聚名流史册,不知砮王殿下,易将军,和诸位大臣意下如何?”
此番凤瑛令大师畅所欲言,世人的目光不由便落在了朝中第一元老高卢寺卿马铭身上。
这宫宴明着是接待各国使节,实则是凤瑛的选妃大宴。说是选妃,却又是青国对周边三国态度的了了。
罄冉亦是一惊,眸中沉浮不定,不由握了双拳。
她的劈面,安排着一张一样的紫檀木长案。再看向身边三步远的长案,罄冉微微拧眉,却不知青国会将哪方伶仃安设在劈面。
“砮王殿下和闵大人与朕皆是旧识,一别经年,甚为驰念。本日朕有幸在此设席,还望两位能纵情痛饮。”
她心中警悟,面上却淡但是笑,抬手道:“早闻中书令凤大民气机灵敏,办事果断,是青国年青一辈的英才。就教二字易青不敢当,凤大人请。”
此次前来青国的多是各国朝中精英,凤瑛也能将三国朝臣之能窥测一二。
凤远点头,扬声道:“世人皆知,易大人在旌国做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上了一封掀起朝堂风云的奏疏。此奏疏是在一夜之间传遍翼城,在十数日内传闻四国,掀起了轩然大波。”
罄冉不自发看向凤瑛,却不想撞上他笑意蕴染的眼瞳。
古往今来,凡是缔结联盟的国度,多是体制不异,或是有共同的治国目标。
高兮云一袭银色绣暗花长裙,走动间,身姿摇摆,明丽动听。
如果科举,他们便再也不能坐享其成,需得如豪门后辈普通寒窗苦读。他们自不肯接管科举轨制,更不肯豪门后辈分享其盘中羹,他们更羞于和布衣站在同一个朝堂之上。
罄冉一惊,隐在袖中的手不自发握起,忙举杯相邀。
只是此乐不俗,恢弘大气,隐有力挽狂澜之势却又似炮鸣齐响,万朝来贺,从中不难感知凤瑛的野心及抱负。
“陛下,凤大人但是给易青抛了个大困难。那个不知易青为推行科举在旌国但是获咎了很多大臣,连府门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易青可不想连青国的大臣们也都获咎了,易青此番是奉了我主之命,和青邦交好的。这如果将青国朝臣都获咎了,易青可就没法归去交差了。请恕易青没法回凤大人的话了。”
他原名并不叫凤远,而是陈远。父亲本是鲁国公府的一名家奴,后因盗窃府中财物,被打断了腿丢出了府。但就是如许一个不堪之人的儿子,却胸有弘愿,从小苦读诗书,发愤要报效朝廷。
大殿之上又是一番礼节性的互动,罄冉却偶然存眷,兀自考虑着。
他说这话时适值舞女退下,乐声停歇,他的声音又灌以内力,那声音在殿中清越穿过,模糊另有覆信。满殿臣工顿时都望了过来,罄冉只好接受着这万千情感不一的目光,苦苦维系着笑容。
他这一曲更是在奉告天下,青国已不是畴前的耀国,迎来了一片新六合,新气象。也是在以此明志,令青国百官百姓晓得,他的雄才伟略足以令青国得以大治,走向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