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瑛明朗的话语压下殿中乐声中转耳际,罄冉转头恰迎上他黑沉的双眸,她微微点头,举杯相和。
他此番行动慵懒不已,却要命的都雅,并且目光一向一瞬不瞬地盯紧罄冉,幽黑的眼眸似是要将她从外到里看个透辟。
他在龙椅上落座,浅笑着望向大殿,举止安闲文雅,傲视神清气爽,大殿中众臣纷繁正襟端坐,垂眸屏息。
这宫宴明着是接待各国使节,实则是凤瑛的选妃大宴。说是选妃,却又是青国对周边三国态度的了了。
宫女川流不息地将热腾腾的肴馔摆上席案,殿中顿时鼓乐齐鸣,舞女退场,火红的衣裙翩翩跟着华丽乐声跳摆荡曳。一时候大殿之上其乐融融,百官交相举杯,觥筹交叉。
接着,他的目光扫向中台这边,目光并不再任何一方逗留,却让人清楚感到他的示礼。
罄冉一惊,隐在袖中的手不自发握起,忙举杯相邀。
早便知青国繁华,大儒才子颇多。左周末年,朱氏仗着有精兵二十余万,自主新朝。
“吾皇圣明,吾皇万岁千万岁。”
“众卿平身。”凤瑛抬手表示,举手间一股天下在足底如同灰尘的气势。
高阶之上,摆着金龙镶边长案和蟠龙座椅,现在凤瑛虽未到,椅后却早有宫娥打起了两柄明黄日月扇,让人顿觉帝王之位的高贵和权力的至上。
半晌后,麟国国舅爷闵方之护着公主高兮云也到了大殿。
罄冉总算松了一口气,忙对他一笑,转过了头。心中却一乱,他甚么意义?认出她了?
与其他凤瑛和朝臣们辩论,倒不如将这苦差交给三国本身。如许一来他凤瑛免了费事,再来也能摸索三国真假。
罄冉尽力令本身平静,却觉在他如许的目光下,面上的笑都要生硬地抽搐了。凤瑛却终究放过了她,微微一笑,仰首将那清酒一饮而尽,神情愉悦的扬了扬杯底。
传侍寺人清脆的声音传来,罄冉扭头看向殿门。
凤瑛还了闵方之的酒,转眸便盯向了罄冉,扬眉一笑,道:“朕听闻旌国出了个少年豪杰,文武双全,入朝一年却威震朝野,更是令百姓奖饰不已。又闻此少年俊美无双,清华卓然,故而封为清华君。本日得见,方知传闻不假。”
这个凤远不简朴啊,竟能一下子抓到了关键把柄,晓得从那里论起更能引发青国满朝文武对旌国的仇视。
他说着竟放下了手中酒盏,朗声道:“一身刚骨为民趋,不惯参详宦海途。职在都城非权贵,志存天下系名儒。悠悠灏气丹青著,常常沉吟笔墨枯。贪臣炙手翻天处,护法钢刀煞鬼除。好诗啊!当为我百官之效,引觉得警!众卿觉得如何?”
罄冉听到这里,已明白了他要说的话。微微一笑,并不镇静,眉宇间却凝上了一层迷惑。
罄冉百思不得其解,忽而一道亮光闪入脑中,她微微一笑。
“听闻旌帝曾对百官戏言,得清华君如同周圣祖得张显也。易大人这一年多来也确切为旌国做了几件欣喜民气之事,更被百姓传以隽誉。既然陛下让我等会商治国之道,有一点鄙人便不得不向易大人就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