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不免心中一笑,老狐狸耐不住了。看来方才凤瑛的态度已经让这老狐狸发觉出了端倪,再也按捺不住了。
罄冉却失声而笑,明朗的笑声顿时压住了统统吵乱。她见世人瞋目看来,笑意减缓,道:“我不过说了一句,诸位却气愤至此,真是奇之怪哉,不晓得的该觉得诸大人们是恼羞成怒,被戳中了苦衷呢。”
狄飒抬手,笑道:“理该如此。”
虽旌国春闱之举乃未实施,只是颁下圣旨,未知其效。但是仰仗他的谋识,早知此举之妙,成心效仿。方才听了罄冉的一番言辞,他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
马铭兀自喘气数下,抹了一把盗汗,俄然回身对着高台深深一拜。
发觉到高台上凤瑛投射而来的锋利目光,马铭盗汗直冒,面色煞白。
对上她清澈的双眸,狄飒眸光明灭,她的眉宇间隐有凌洌清峻,傲但是立,丰神飘洒,面上自有一种慑人的光彩,竟让他几欲堵塞。
那模样尽是挑逗,行动更是和当代看到的艳舞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是搞甚么?
她此言一出,但见凤瑛双眸微眯。马铭却大惊,几乎将手中杯盏脱手。
朝上众臣子见崔明礼被气的浑身颤抖,自是满腔气愤,纷繁向凤瑛拜言,个个义愤填膺。
而高台上的凤瑛竟至始至终未发一言,他的面上仍带着笑意,眼中有着严肃和聪明,也有着沧桑和刻毒。
恭贺声中,狄飒冷哼一声。此番,他们战国竟至始至终都没有阐扬的余地,启事无它,凤瑛早已决定和旌国缔盟了,发给战麟两国的国书,不过是不欲获咎他们罢了。他早已看出,依青国现下情势,与旌国缔盟才是上策。
微显衰老而慎重的声声响起,罄冉转头,却见马铭起家说着,衰老的面上尽是暖和的笑意,倒似在和长辈慈爱闲谈。
“臣服从!”
罄冉眉宇一亮,笑道:“我旌国承敏公主敬慕陛下久已,旌国更是欲与青国缔结姻亲之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她忙快行几步,躬身深深地施了个大礼,道:“马老前辈所著《观书》乃是世之学子需求拜读的典范。夫子给易青上第一堂课,教的便是前辈之礼学之篇。易青虽无幸拜在前辈门下,但是前辈却也是易青的夫子。易青当不得前辈如此礼遇,前辈快快请坐。”
至于满朝文武,他们心中如何想,凤瑛心知肚明。
前几番凤瑛任命豪门入仕,尤属马铭反对最为狠恶。乃青国朝臣的带领人,此番她若不难倒他,便没法服众。凤瑛让她顺服朝臣,实则指的便是马铭这老骨头。
狄飒也一向面有深思,紧紧盯着罄冉。听到凤瑛的话,他目光沉浮几下,才缓缓垂眸拿起结案上酒盏。
罄冉还没明白过来,那女子依在狄飒身上的娇躯忽而一转,又向她扭来。她跟着乐声扭动,多情而挑逗,脚上挂着的铃铛甩出细碎响声,颤抖民气。
言罢,她见马铭目光盯着她如有所思,便又接着道:“兴此科举亦是如此,需得缓缓图之。何况前辈所言夸大了,旌国满朝力主此举的朝臣大有人在,如翼王殿下,王护大人,张舒大人,岑本初大人等等。何况前辈只晓得各郡学子复课,却不晓得豪门后辈之喝彩,更不知百姓对此举的评价。”
“易大人高才,朕服矣。”凤瑛说着竟起家,大步迈下了台阶,他不容罄冉反应,拉了她的手臂,便向台上走去,一面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