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侧目看向蔺琦墨,他身影不动,顿时坐姿并不端方,姿势有些漫不经心,却仍然静如狡兔般彰显着独占的大将风采。
罄冉蹙眉,望着蔺琦墨微躬的腰脊,内心伤涩难抑,翻身上马,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步,无言得望着他跪倒的背影。
蔺琦墨望了眼面前黑沉沉的牌位,心一触,双膝直直便跪了下去。
蔺琦茹声音渐哽,微微点头,再问,“庄宗贞元二十年,庄宗天子病危,是谁临危受命,领着不敷百人的敢死家奴,万里护送终迎徽帝入京克承大统,从而击败萧后篡权的?”
蔺琦茹面色稍缓,目光却更加固执,沉声又问:“好,我再问你,怀帝敬轩二年,逆臣高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将七岁的怀帝囚于凤藻宫,持圣旨要斩威弘远将军的人头,满朝无一人敢言。是谁振臂高呼,带领文人志士,在城天门外击响登闻鼓,在百官面前痛斥高德大逆之举,从而血溅登闻台,以身就义的?”
“奶奶的,跟老子冲出去夺回公子!”
蔺琦墨正等的微急,只怕简震雄再不出来,待简文达赶来就没了后戏,现在见简震雄被骗,他双眼一亮,策马便冲了出去,转眼已和简震雄苦战在了一起。
蔺琦茹点头,再问,“穆宗德武元年,高昌、北褐缔盟,企图共犯天朝,裂土而分,是谁手执王杖栉节,只带一百侍从,绢衣素冠,刀斧肋身而不退,直入敌军王庭,辩战群臣,从而令敌军联盟崩溃,令王师乘胜反攻,得抒难局?”
缓缓的在万众谛视下,紧闭的城门被翻开了一道缝,沉肃中两人快步走出。
罄冉瞥了眼悠哉悠哉坐在顿时的蔺琦墨,勾起唇角,靠近他:“那人就是简震雄?”
“是!”
三尾寨是在这日傍晚完整攻破的,虽是以计破寨,但是这一战打的还是非常惨烈,麟军死伤三万,主帅简文达被活捉,只要副将陈宫带着不敷一万的残兵向宁城撤去。
“带下去,每日只送水,给我饿他三日!”
蔺琦墨却只淡淡一笑,冷声道:“哦?那就老诚恳实呆着,留着命也好等着看我的了局。”
“那可不,和别的男人搞,还能让简文达心甘甘心认下野种,这娘们不简朴,哈哈,不简朴啊!”
罄冉正低头把玩着剑穗,却闻一阵鼓噪传来,她仓猝昂首,正见寨门敞开,一人一骑冲了出来,前面呼啦啦得忙跟出一队麟兵来。
蔺琦墨蹙眉,愤怒地盯向蔺琦茹身后的黑伯,黑伯面有难色,喃声道:“少爷,老奴……”
罄冉穿戴小兵的衣服,混在骂阵的步队中,听着耳边兵勇耻笑漫骂的声音,昂首望向那寨楼。
简震雄双目圆瞪,吓得神采惨白,本能的挥动动手中长枪抵挡,但是长枪刚触上剑气,竟被截断,接着他胸口被剑气所伤,顿时便喷出一口血来,身材一软向马下倒落。
一名身着素服姿势娴雅的女子,那女子在万军阵前,在麟青两国将士的目光中一步步向青军走来,行动果断,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队前的蔺琦墨。
简文达大怒,不过厥后到底还是弄清楚,他母亲和那男人并未产生过分的干系,简文达杖毙了两个嚼舌的人下,自此压下了这事。自简震雄出世后,长相越来越肖似其父简文达,这事也就渐渐的淡了,无人再提及。
喊话间,她已带着青兵不顾统统向寨门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