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快步便向简震雄走去,小兵见她追来便停了脚步。罄冉走至简震雄身前,抬手便是两个狠狠的耳光,清脆的两声令寨中统统人的目光都集合了过来,也胜利的将简振雄漫骂的话尽数堵回了嘴中。
他身后大旗挥动,顿时山下便响起了震天的鼓声,喊杀声随即而起。
蔺琦墨却也不急着拿下简震雄,只将他稳住,目光留意着寨楼。忽而他双眸一亮,手中寒剑突然飞舞成片片凛冽的剑光向简震雄铺天盖地罩去。
本日前来骂阵的兵勇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虽麟兵浩繁,但恐危及主帅,现在寨上的箭阵便失了效。麟军虽多,仓猝中不免慌乱,一时竟真给罄冉冲出一条血道来。
那女子缓缓走近,面庞一点点清楚,待看得清楚,罄冉顿时愣住,亦不觉握紧了缰绳,眉宇缓缓蹙起。
蔺琦墨身材生硬半响,见她走近,才恍然过来,忙翻身上马,甩了马缰便迎了上去,轻声唤道。
罄冉目光不动,仍望着寨城,蹙眉道:“你是想把简震雄逼出寨来活捉?可他若不是简文达的亲子,便是他出了寨,简文达也不会乱了方寸,不是吗?”
一名身着素服姿势娴雅的女子,那女子在万军阵前,在麟青两国将士的目光中一步步向青军走来,行动果断,目光却紧紧地盯着队前的蔺琦墨。
“兄弟们,随我冲进寨去!”
蔺琦茹点头,再问,“穆宗德武元年,高昌、北褐缔盟,企图共犯天朝,裂土而分,是谁手执王杖栉节,只带一百侍从,绢衣素冠,刀斧肋身而不退,直入敌军王庭,辩战群臣,从而令敌军联盟崩溃,令王师乘胜反攻,得抒难局?”
蔺琦茹双眸微红,低头抚摩着怀中灵位,望着深深跪伏在地的弟弟,又问,“前朝末年,反军四起,是谁誓死保护沥王,终被燕帝逼入绝境,于雁城成绩忠义,血溅城门的?”
雄师休整了两日乘胜追击麟军,因敌方主帅被擒,又有蔺琦墨在麟国威名震慑,导致麟军军心摆荡,国人惶恐,守军在青国雄师的守势下,连连败退。
简文达大怒,不过厥后到底还是弄清楚,他母亲和那男人并未产生过分的干系,简文达杖毙了两个嚼舌的人下,自此压下了这事。自简震雄出世后,长相越来越肖似其父简文达,这事也就渐渐的淡了,无人再提及。
鼓声一起,简震雄便知上了当,欲回寨中,可此时那里还由得了他?!
落日垂垂沉下,火把还是扑灭,在寨楼上连绵成龙,但是这座孤寨却已换了国主。抬手抚摩过被染成暗红的青石寨墙,罄冉长长的叹了口气。
蔺琦茹声音渐哽,微微点头,再问,“庄宗贞元二十年,庄宗天子病危,是谁临危受命,领着不敷百人的敢死家奴,万里护送终迎徽帝入京克承大统,从而击败萧后篡权的?”
她的发带舞动间散开,一头墨发在空中旋舞着,交叉间能看到那一双清湖普通晶亮的眸子,竟是如此夺目。
“是!”
“简震雄,你个野种,你爹是哪个啊?”
罄冉见蔺琦墨笑得畅怀,正欲瞪他一眼,宣泄心头的难受,却忽而感知一道锋利的目光,她扭头看去。
寨中副将陈宫见此景象,顿时再顾不得主帅安危,忙嘶喊着:“关寨门,快关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