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闻此皆点头道好,接连跃往花惜玉船上。
他再度转首,悄悄扶起荀舞瑜,敛目道:“不瞒诸位,近几月来,鄙人一向在调查几起悬而未决的案件,直到克日,总算查明本相。”
她微一抬目,便见到花惜玉以折扇抵住陆夫人手掌,正气度翩跹临风而立。
“好,有众位前辈高人在场,鄙人该当将连日所获一并示出。”花惜玉说话间举头了望。
他说完又向女子点点头。
她状若癫狂,抱着焦尸斜目望一眼世人,一步步朝船边走去,口中喃喃自语道:“陆君诚,他们说得对,你做下禽兽不如之事,底子不配为人,我也要让你死无葬身之所!”
陆夫人凤目微移道:“我曾听君诚说,近几年来江湖上出了位姓花的青年豪杰,仗义为民,颇得侠名,想必就是中间了。我只是不明白,花公子到得我船上,又说出刚才那一番话,究竟是甚么意义?”
“花公子,你莫非是说?”世人中已有惊奇之音。
花惜玉一言未完,陆夫人已音色锋利道:“花公子,我亡夫骸骨未寒,怎容得你在他灵前如此诽谤?!”
花惜玉点点头,沉声道:“经鄙人查证,这两起案件,皆是由陆先生所为。”
“事情本相?!”陆夫人一下将他打断,怒声中又带颤音,“事情本相就是她将我夫君杀死,一剑斩下了他的头颅,令他不得全尸!”
荀舞瑜穴道被解,用手捂住前胸咳嗽两声,终究能够发声,环目世人道:“那日陆君诚约我于澄潭江岸见面,我到江边,他便邀我乘上画舫,随后就……随后就……”
“祁大人?!”世人中有识得这男人者已惊呼出声。
荀舞瑜脑中仍闪现着陆夫人投江之时的画面,对周遭景况竟无发觉。直至花惜玉在她耳畔轻语,她才回转神思。
“小云!没事了,没事了,都结束!”她飞步奔到少年人身前,说着说着竟似要喜极而泣。
“平分开这里,我渐渐说给你听。”荀舞瑜不由自主牵起裴云的手,与他走到花惜玉一侧,却没在乎花惜玉此际神采。
“真没想到,陆先生竟会做下这等万恶不赦之事!”
有人道:“花惜玉这名字我听过,客岁黄河水患,听闻就是此人撤除了盗取赈灾粮款的贼人。”
大船垂垂驶近,船尾与世人地点之船的船头相齐。那船尾角落中俄然行出一男一女,男人身材魁伟一脸络腮髯毛,女子面覆黑纱,被男人牵引着与之一同跃至世人船上。
花惜玉回身跃回本身船上,荀舞瑜也同裴云跃离陆夫人船舰。
先前受陆夫人调遣的那些男人见仆人投江他杀,纷繁跪地告饶。
花惜玉安闲答道:“鄙人花惜玉,戋戋知名之辈,陆夫人应是没听过。不过鄙人虽人微言轻,心中却秉信真正的公义,不肯见到本为义举者反蒙委曲,是以才会脱手隔绝夫人,还望夫人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