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心中略算,前次岐山瑶池召开还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暗自猎奇,一个销声匿迹数十年的宗门,为何俄然有门人呈现在广陵城?
雪袍羽士顿感压力,手中的仙剑也几乎跟着白幡扭转而脱手,他神采凛然,长剑借势挽出一道剑花,转朝中年相士的左肩刺去。
云毅斜眼瞥望,酒楼门口恰时走近两名身着乌黑道袍的年青羽士,神清气足,背负仙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
是故每九十年才停止一次的天陆嘉会,也是以天宗的‘岐山瑶池’定名,千多年来一贯如是,可见天宗名头之清脆,连极北魔教也自愧不如。
天宗乃是道门五大流派之首,与无量山、玄机岛等门派分歧,近千年来,天宗避居五丈原的岐山瑶池,很少涉足中原,更几近不参与正魔两道的纷争。
话音未落,举座皆惊。
中年相士不屑道:“天宗的高徒,用‘就教’岂不折煞老夫了?”
中年相士轻视嘲笑,右手白幡兀自扭转不断,待红光剑芒至肩,白幡才轰然落下,呼呼的风声震的虚空响烈。
“天罚七式!本来你是鸠神练的徒子徒孙。”
最早脱手的那名雪袍羽士汗流浃背,待运功驱除仙剑上残存的黑丝时,发明本来白光莹然的仙剑,此时灵气全无,全部剑身尽是触目惊心的黑斑,若要复原不知还要破钞多少心血!握着剑柄,哑口无言的怔在原地。
这男人一身杏黄道袍,体型苗条,不苟谈笑,右手白幡足有八尺来长,白幡背面刻着人脑大小的骷髅印记,随风舞动间,惟妙惟肖好似真的一样。
可剑刃有如斩在软绵绵的气团中,浑然再难蓄力,好似沾在上面一样。他功力高出师弟很多,体内真气迸发,仙剑顿时白光刺眼,将黑丝齐齐斩断。
祢衡和云毅却出奇的默契,满脸都是不屑之色,云毅更冷声打抱不平道:“你师弟刚才动辄杀招,取人道命,技不如人有甚么好说的!现在输了就输了,还满嘴屁话的讲甚么端方礼法,真是丢人现眼,贻笑风雅。”
云毅望了他一眼,嘀咕道:“这相士板着个脸,暮气沉沉的,仿佛别人欠他几百两银子一样!”
“吭!”的轻鸣,背后仙剑颤吟而出,雪袍羽士好像脑后生眼,反手将三尺青锋握于掌中,剑光变幻中雪莲如电,破空剑音‘哧哧’作响,直点向中年相士咽喉。
剑光轻舞,天亟如炙,红色闪电有如劈空惊雷,声震九天。
中年男人手中白幡不自发的抖了抖,夸奖道:“好工夫!”将掌中白幡一收,虚空转了两圈后,‘咚’的立在地上。
云毅刚泯的一口茶水也几乎喷了出来,心中震惊之余,另有些难以置信。
天陆端方,毁人仙宝有如热诚别人,仅此与恩仇血仇。何况众目睽睽之下,不过言语分歧,实在没需求如此。何况雪袍羽士言语诚心竭诚,让很多酒楼的客人暗自点头附和,感觉中年相士未免过分度了。
白幡正面则刻着‘存亡有命’几个乌黑大字,瞧着像是个算命的相士。
两名羽士身后不远处,跟驰名握持白幡的中年男人。
稍年长些的雪袍羽士倒吸了一口冷气,短短一个照面,就能毁人仙剑,单就是这份功力而言,全部天陆能做到的都屈指可数。
而每次岐山瑶池都会推举出天陆最顶尖的十大妙手,世人称之为‘天陆十擘’,这十人当中,有善有恶有正有邪,却不管其品性如何,单谈修为,让天陆百姓尽都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