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剑刃有如斩在软绵绵的气团中,浑然再难蓄力,好似沾在上面一样。他功力高出师弟很多,体内真气迸发,仙剑顿时白光刺眼,将黑丝齐齐斩断。
剑光轻舞,天亟如炙,红色闪电有如劈空惊雷,声震九天。
云毅心中略算,前次岐山瑶池召开还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暗自猎奇,一个销声匿迹数十年的宗门,为何俄然有门人呈现在广陵城?
话音未落,举座皆惊。
云毅望了他一眼,嘀咕道:“这相士板着个脸,暮气沉沉的,仿佛别人欠他几百两银子一样!”
不过他毕竟是天宗弟子,一言一行无不关乎师门名誉,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万不能是以对方修为高深就堕了宗门威名,因而道:“这位道长,虽说我师弟冒然脱手,有欠安妥。可我师兄弟二人与道长素味平生,无甚仇恨,道长又何必出如此重手,毁人仙剑。”
天宗乃是道门五大流派之首,与无量山、玄机岛等门派分歧,近千年来,天宗避居五丈原的岐山瑶池,很少涉足中原,更几近不参与正魔两道的纷争。
云毅昔年运营义庄时,见过很多替死人超度的江湖术师,这些人大多戾气浮滑,装束奇特,若论起扮相,比这相士还要跳脱古怪的大有人在。
白幡正面则刻着‘存亡有命’几个乌黑大字,瞧着像是个算命的相士。
雪袍羽士顿感压力,手中的仙剑也几乎跟着白幡扭转而脱手,他神采凛然,长剑借势挽出一道剑花,转朝中年相士的左肩刺去。
中年相士轻视嘲笑,右手白幡兀自扭转不断,待红光剑芒至肩,白幡才轰然落下,呼呼的风声震的虚空响烈。
可这相士满面阴鸷,冷眸森然,恰好嘴角轻翘的出现嘲笑,他每走一步,白幡都会击地的收回‘咚咚’声,敲震民气,让喧闹的酒楼顿时寂静下来。
祢衡和云毅却出奇的默契,满脸都是不屑之色,云毅更冷声打抱不平道:“你师弟刚才动辄杀招,取人道命,技不如人有甚么好说的!现在输了就输了,还满嘴屁话的讲甚么端方礼法,真是丢人现眼,贻笑风雅。”
最早脱手的那名雪袍羽士汗流浃背,待运功驱除仙剑上残存的黑丝时,发明本来白光莹然的仙剑,此时灵气全无,全部剑身尽是触目惊心的黑斑,若要复原不知还要破钞多少心血!握着剑柄,哑口无言的怔在原地。
稍年长些的雪袍羽士倒吸了一口冷气,短短一个照面,就能毁人仙剑,单就是这份功力而言,全部天陆能做到的都屈指可数。
祢衡早有所料普通,自饮自酌,杯中倒的鲜明是一壶七十年的女儿红,双眼盯着清澈见底的美酒玉液,倒是连眼皮都懒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