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里手一脱手,便知有没有。这几名儒门弟子虽不能称为平辈精英,可修为在儒门二三代弟子中已属中上之流,即便是对阵儒门九剑这类层次的妙手,亦不会等闲言败。
“我儒门为制止此妖女为祸天陆,这才感念惶惑天道之心,悠悠众生之德,尽起本门精锐,唯盼能不吝代价,靖平东海烽火,为百姓造福。”
箭弩拔张中,儒门弟子各依方位,九宫变卦结成步地,为首的蓝袍老者泰然自如,抱拳一礼道:“天肃剑与诸位同门冒昧打搅,还请祢先生包涵”
固然这四名儒门弟子仍有再战之力,可蓝袍老者也不得不承认,仅仅一个照面,这四人已身处下风。
祢衡肥大的身躯傲然鹄立,拂袖嘲笑道:“不请自来,料有所图,程仙友何妨直言来意?”
祢衡口是心非的点点头,很久道:“那就好!贵门弟子即无性命之忧,那诸位就请回吧。”
话甫说完,蓝袍老者笑容一敛,身后几名儒门弟子更是勃然色变。
蓝袍老者轻咳几声,道:“还望先生看在数十年近邻之交的情分上,答应我等将妖女擒答复命。不然程某如何向一众受伤的弟子交代?为此老夫本日也只得厚着脸皮冒昧打搅了。”
蓝袍老者低头半晌,好久以后,寒光隐然,沉声道:“敝门与先生素无仇恨,先生又何必为了个正道妖女引火上身。要晓得获咎我儒门四大世家,一定会有好果子吃!”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容人,祢衡沉吟半晌,反问道:“不知贵门的几名弟子伤势如何?”
祢衡嘲笑一声,左掌顺势窜改,各处樱花如遇龙卷风普通,构成一道粉红色花柱,掌劲轻柔向前一推,樱花如雨,顿时化为四道花团激射。
几名儒门弟子或多或少面露怒容,蓝袍老者却不觉得意,点头道:“祢先生快人快语!便是如此,程某也不拐弯抹角了。”
癫不闹暗笑道:“这老疯子的臭脾气倒是一点没变,这下有好戏了。”
癫不闹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小声道:“冠冕堂皇,竟然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碧波清潭,沉寂的只剩下潺潺流水声,风吹拂过,波纹出现风雨欲来之势。
祢衡见一众儒门弟子如临大敌的模样,低头弹了弹指甲,感喟道:“朽木不成雕也!”
天肃剑颤鸣吟啸,其他八名儒门弟子剑音回应,‘嗡嗡’之音震得树木抖然,樱花纷落。
祢衡似是司空见惯,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反问道:“你是说……这事和老夫有干系?”
祢衡轻视的看了眼一众儒门弟子,嘲笑道:“若非是看在儒门四大世家的面子上,单凭你们几个擅闯通天峰,不卸掉几条胳膊也想分开?”
果不其然,蓝袍老者背后剑鸣轻响,狭长的布裹主动散开,暴露一柄四尺长剑。剑身通体亮银,寒光如刃,一股肃杀之意缓缓流出,自是儒门珍宝天肃剑。
癫不闹晓得他口中的董师弟乃是世尊董太师的儿子,天澜剑董平,号称‘杏林春暖’,是儒家世一神医。
这话说得谦逊三分,客客气气。
蓝袍老者一怔,心下猎奇祢衡如何会体贴起儒门弟子来,不过还是实话实说道:“有劳先生体贴!敝门董师弟妙手回春,那几名弟子现下已经无大碍了。”
这话说的倔强,可连癫不闹都听出模糊有怯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