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诀上明显说,万物虽多,其治一也。讲的不过是将身材比作六合,真气散于各处,若想调节,就应以‘一’,也就是真元节制。”
平时这时,他亦会在义庄打坐修炼,见月色渐浓,灵气环绕,他盘膝坐在床头,可脑海中竟如着魔普通,不断闪现白日里竹简的内容。
说也奇特,贰心无旁骛下,双手虽酸麻难动,可体内丹田却真气四溢,暖流回荡百骸,竟比起上午在寒潭时,还要矫捷轻巧很多。
云毅本想气他一气,才用心这么说的,可见他神采竭诚,仿佛真的不觉得意一样,竟发自内心的生出由衷的佩服之意。
‘吱’的一声,竹屋的门回声开起,祢衡徐行走出。
可云毅脸上却没有丁点应有的高兴,反而寂然沉重道:“照这个速率,别说日落时候完,恐怕入夜都一定能完事。”
云毅从竹林找到祢衡用的短刀,握在手里,手腕却一沉,好似刀身绑了铅球一样,云毅估摸起码要有十余斤之重。
云毅累的眼睛一花,发明本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刻出的字体,竟浅的只剩一丝丝红色印迹模糊可见,可海风吹拂,眨眼的工夫,好似吹灰烟灭,连半点刻出的笔迹都不见了。
祢衡哈哈笑道:“老夫岂是救人图报之人?甚么辈分礼法都是狗屁!世人都惯称老夫东狂,可狂者傲骨,岂会在乎世人称呼?你叫甚么随你欢畅就好。”
阿一阿二原是六合间浪荡的孤魂,是祢衡借用神兵谷灵儡术所转世重生的仙灵精魄,心机朴素纯真,身躯乃是千年云生木所造,木灵气不凡,是故常喜好游走东海诸岛,寻觅些青竹灵果。
饶是云毅看不惯祢衡的狂傲高傲,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手好字,委实已到了银钩铁笔,见字如见其人的境地。
通天峰的夜晚很有些冷寂,祢衡也不担忧云毅单独分开,一则此岛孤悬外洋,莫说归去凉州天水,就是离此地比来的青州海岸亦有千里之遥。
云毅心中一阵惊奇,他以往修炼,真气老是难以凝集真元,今晚却破天荒的凝气化元,他稍稍一喜,邪念生出,真元顿时崩溃。
云毅一鼓作气笔势横扫,上竖下横,左勾右折,足足半盏茶的工夫,才刻出一道淡淡玄色的西周金文。
云毅愠怒,正想开口辩论时,两个傀儡娃娃从竹屋跑出,各抱着一册竹简,盘跚而行,嘴里咿呀咿呀的,好似在抱怨竹简太沉,模样甚是敬爱。
云毅咬上一口,红色果肉甜美多汁,灵力灌入诸经灵脉,精力抖擞。
他从小颠沛流浪,受尽世人嘘寒问暖,即便厥后在承平天高人的帮忙下开了墓陵义庄,也因为俭葬买卖,受尽白眼,养成了过火孤傲的脾气。
祢衡接过竹简,低头看了两眼,对劲的点了点头,递到云毅手里道:“一卷有字,一卷无字。日落之前,将竹简复刻一份给我。”说完回身回到竹屋。
竹简开篇还是刻着云毅看不懂的西周金文,洋洋洒洒不过数十字,引为前缀。至于前面,则是中原通用的汉隶,云毅随便看了眼,似是道门文籍。
东方渐白,曙光拂晓,东海上日初红盛,云毅缓缓展开双眼,只感觉精力矍铄,精力畅旺。
需知天道凭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