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在外仍未返来?师父她去了那边?
“卓阁主,乐女人。”等待在船面上的是位高挑女子,约莫三十岁高低,虽说肤色偏暗但也算得上是个黑里俏,她见得敖洺也登船了,又笑着对敖洺施礼,“敖门主。”
一滴泪珠无声垂落,将那‘归’字化得糊了一圈。
无法一笑摇了点头,卓卉君悄悄拍了拍乌雅,转头对着敖洺皱眉:“你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就不会说些好话来?”
乐聆音从记事起还是头一回见地恩师那副神态,不由弱弱唤了声:“师父.......”
“报。”乐聆音将小瓷瓶支出袖间,斜睨院中西南角那一团浓黑,安闲不迫又不怒自威。
“师父!”乐聆音与恩师数月未见,欣喜之下眼眶有些潮湿。
自帝都一起奔赴入得泾州地界,已是时节瓜代夏末秋初。
乐聆音正要帮着恩师一同剥莲子,却听得舟尾撑杆的敖洺咋咋呼呼:“卉卉~~~我也还未用午膳呢……我要吃桂花糯米藕~~~~”
三言两语看完,敖洺嗤声一笑:“你父亲还真是会推托活计~~~”边说边催动内力将掌心纸条化为粉末,又看了眼卓卉君,略微扬唇,接着对乐聆音说道,“既然你父亲是要我帮你去寻人,那便去帮你寻来,也好了了你的心愿。”
“阿君!你看看她!!”乌雅怒涨着脸指了指敖洺,对着卓卉君怨道,“多年未见怎地还是这般讨人厌??”
乐聆音单独一人立于荷花塘岸边莲心亭内,了望那一片片连缀不断碧绿荷叶朵朵花瓣,表情不由松缓舒畅。
“免得我再将船撑到那儿去了,小丫头真懂事儿呀~~~”
“是我不对!罚酒罚酒!”敖洺举起手中酒盏,对着乌雅笑嘻嘻,“先干为敬。”
伏于暗处的四个近卫一身盗汗脸孔严峻,虽说都是从皇室暗卫中挑出的顶尖精英,却无人发觉方才那位来者且任其来去自如,这无异于狠狠抽他们耳刮子!故而个个现身跪地,叩首请罪。
“.........禀殿下,俾人已将手札投送至一览顶,流水阁侯牧之说卓阁主云游在外仍未返来,那封信临时由他代收。”
铁鹰帮是江湖上统领南武林十三支水路河道的第一大水帮,乌雅自幼耳濡目染行事做派亦正亦邪,善起心来动脱手指就捐了十万担粮食给水患哀鸿,狠起心来动动钩子就挖了敌手一双眸子子……对了,乌雅的独门兵器唤为‘索命离魂钩’,自十五岁出道起在平辈之间鲜少败北。
被敖洺问得淬不及防,乐聆音赶快用帕子擦拭嘴角,自袖中取出一片小纸条,双手递给敖洺。
“如果不眠,却又如何能见到她?”
传闻说,乌雅性子孤介,若非亲人或仇敌,甚少有人见过她的实在面庞,有人说她一身煞气满脸横肉,也有人说她判定凶暴喜怒无常,众说纷繁之下独一能认定的是,若乌雅要对人脱手,必会先遣乌鸦去报信,久而久之江湖世人便用‘乌鸦’唤她。
卓卉君对爱徒笑吟吟招手,又指了指左火线小栈道筹算往那儿泊岸相会,可谁知大徒儿干脆施了轻功袅袅而来,稳稳落于扁舟之上,对着本身娉婷而立恭敬施礼,引得在舟尾撑杆的敖洺哈哈大笑……
早已发觉敖洺将小舟垂垂驶离荷花塘,划入一条长河,乐聆音本就要寻恩师与敖洺商谈相帮之事,因而放心坐于卓卉君身边。师徒俩大半年未见,自是有一大堆话要说,再加上敖洺时不时插嘴出去调侃扯谈,乐聆音在这条扁舟之上现出了可贵一见的至心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