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了家,周家阿奶亲身从背面粮仓里弄了一石细白面和一石大米,又称了五斤星星糖、五斤米花糖和一钵冻的跟石头一样硬实的汤圆,想了想再添了一背篓的炭,都归整好后,搁在了堂屋里。
却说周芸芸跟着周家阿奶进了村庄,先去了周氏族长家拜年,奉上了细粮十斤。再去一些辈分比较大的人家,各奉上细粮八斤。以后则是平辈家中,每家给细粮五斤。
三河捂着脑门瞪眼,再瞪眼:“三房的人本来就聪明,你怪我有啥用?年事大咋了?阿爹你比大金大多少?他能折腾出爆米花机来,你只会吃鸡!”
其他两处也差未几,毕竟已经练摊半年多了,一个是都磨练出来了,另一个则是麻辣烫已经不算新奇吃食了,吃的人虽很多,却也不像客岁那么猖獗了。
忙活了有两刻钟时候,他们才分开孟秀才家,吃紧的赶着牛车出村去了。
那会儿,丁家还算是有钱,有两亩水田,另有三五亩旱田。家中房舍、家禽皆有,且那会儿她儿子实在也有□□岁了,闺女更大,总的来讲,日子虽难过,却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真的呀!我骗你做甚?昨个儿晚间我真的听到了,大伯娘特地跑去找阿奶说话,非要给三山子买上好的笔墨纸砚,还说要买长衫。对了对了,她还说三山子是老周家独一的读书人,叫阿奶对他好点儿。哈哈哈哈,笑死小我了!不是我瞎扯淡,三山子如果能中秀才的话,那就是我们祖坟上冒青烟了。”
三囡格外哀怨的低头看了看本身的衣裳,她的衣裳倒是好的,且还是正月月朔刚上身的。题目是,今个儿已经是正月十三了……
次日一早,周家大伯倒是带上自家儿子和俩侄儿去了孟秀才家,奉上了礼品,还帮着挑了水略打扫了院子,看那里需求修补的先记取,等出了正月立马给补上。
三河因着年事小,平日里除了让着mm三囡外,多数时候都是被家里人宠着的。这会儿摊位上又不忙活,他自是啥活计都没分到,就笑嘻嘻的跟在他二哥身后,叽里咕噜的说着话。
待周家阿奶背上竹篓拎上篮子,带着周芸芸出了家门往村里去时,三囡那哀怨的小眼神还在她们背后转呀转。
二伯娘养的三十五只小猪崽,大河俩口儿的五十来只鸭子,三囡的五只小羊羔并两百多只明白鹅,愣是将本来空旷温馨的一亩地闹了个鸡飞狗跳。
周家二伯踌躇了,按说这事儿要跟他大哥说一声,可万一人家晓得呢?毕竟,三河也只是个孩子,万一他说错了,那岂不是害了侄子?可如果不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大房砸钱出来?就算没念过书,他也晓得供出一个读书人不轻易。
打从一开端,二伯娘就将端方说在了前头,包含大家的任务,以及到时候的分红。
闲了干吗?谈天呗!
二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大勺子劈面而来,关头时候一个拧身,把蠢弟弟一把抱住推到了他爹跟前:“阿爹,我帮你捉着他,你随便抽。”
跟大伯娘的性子完整分歧,二伯娘实在更喜好当甩手掌柜,平日里半点儿也不插手后代们的事儿,用她的话,爱咋咋地,摆布都这般大了,她还能管一辈子不成?
周芸芸倒是听明白了,不就是给先生送礼吗?也对,逢年过节的提些东西去看望先生也是正理,更何况,周家先前有仨小子在孟秀才手底下,虽说现在那俩跑了,可于情于理也该去好好感谢人家,好歹这俩都会认字算错了,是该好好感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