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帛动听心,可周家阿奶还是舍不得心肝宝贝儿受累。
如果搁在平日里,大掌柜还真能做主,可近段时候倒是个惯例。
说了大半日,管事只感觉都要把本年份的话都给说完了,周家阿奶还是一脸你别耍我的神情,顿时恨不得给她跪下叩首。
马车到底跟牛车分歧,本来要赶小半天的路,今个儿只花了半个时候就到了。管事熟门熟路的指导马车夫去府城总店,比及了地头,又躬身哈腰跟服侍亲祖宗一样,将周家阿奶迎了出来。
那头,周家阿奶再度被奉为上宾,她倒是干脆利索得很,拿出灌酒的气势,将上等的碧螺春一口闷,随后抹了抹嘴,豪放的道:“你就是大掌柜?实话跟你说,我情愿卖方剂,不但是星星糖的,另有个冰糖的方剂,一并都卖给你,开个价罢!”
祁家大少爷和大掌柜本就是了解的,精确的说,大掌柜在外放到这里之前,是看着祁家大少爷长大的,俩人干系非常靠近。天然,闲谈的时候不免会提到旧事旧人。
管事看到周家阿奶过来时,先是一脸懵逼,旋即大喜过望。
很快,茶水来了,点心也上了好几碟,周家阿奶一副大爷样儿的坐在后堂太师椅上,掂了两块点心尝尝,这才开口道:“我决定把方剂卖了,不过代价嘛,你也能够了解。我就想过来问问,这事儿你到底能做主不?”
本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原则,祁家大少爷不但立马聘请周家阿奶去官衙门立文书左券,还当着她的面,从街面上寻了几个以替人写信复书为生的穷墨客,以第三人的身份帮着查对文书左券。
到家以后,立马将周芸芸唤到了灶间,跟她说了管事的意义。
祁大少爷略定了定神,决定先说两句客气话。不想,他才刚打好了腹稿,周家阿奶便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
瞅着他那不幸样儿,周家阿奶到底没把话给说死,只道要回家细心考虑考虑,等下返来送糖时,会给个明白的答复。
见他如此开阔的做派,周家阿奶表示很对劲:“小伢子瞅着是年龄少,做人还是很靠谱的。成,我记取你的好了,转头再卖方剂必然寻你!”
“卖方剂?”周家阿奶一脸你当我傻的神情,“这玩意儿我能做一辈子,还能子子孙孙的传下来,我干吗想不开要卖?”
“但是您这量也太少了!”管事又是摆究竟又是讲事理,还帮着她算了一笔账。
周家阿奶很想开口喷他,就他这做派,没存货不是很普通吗?
也是以,祁家大少爷听周家阿奶毫不踌躇的提出签左券,顿时消了一些嫌弃,平增了些好感和佩服。
闻言,大掌柜跟管事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无法。
周家阿奶倒是不惧,她只问了一句:“你能做主?”
“阿奶你是叫我把星星糖当家传技术?!”周芸芸瞪圆了眼睛,她才不要这么干!
竹筐子里有五个粗瓷罐子,去掉罐子本身的重量,每个能装五斤星星糖,别离呈白、黄、绿、紫和红。按着周家阿奶跟饴蜜斋的商定,单这些星星糖就能得二十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