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摇了点头,低声道:“我不是瞎操心,我只是有些感慨,女子真的不轻易。”程家和林家说亲时,程姑母还活着,程姑父也官运亨通,却不想流年偷换,世事易变,母亲放手亡故,父亲又病弱在家,家中只要一个没成年的幼弟,在当代社会,有着太多的束缚和端方,女子实在很难自强。
“我错了。”逢春非常诚心的认错道,“二爷这般为我着想,我内心欢畅,就……”
从忠敬侯府返来后,姜筠发觉逢春神采怏怏,便问道:“……如何又蔫头蔫脑了,有谁欺负你么?”逢春忍不住白姜筠一眼,“有娘罩着我,谁敢欺负我。”最多被公开里腹诽一番,或者被有色目光来回扫视,多少贵女都求不来的婚事,却被她一个庶女攀到了,不被别人群情才怪。
碧巧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有么。”跟从逢春略走一阵后,只见二爷劈面阔步而来,而逢春好似没瞥见普通,仍旧心不在焉地垂目缓走,碧巧忙扯逢春的衣袖,低声提示,“二奶奶,二爷!”
逢春略略扭头,也道:“新年欢愉。”
姜筠只笑不语,他会去问姜夫人这些事,也是猜想逢春想晓得才多嘴问的,亲一口逢春的脑门,姜筠说道:“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程家虽家世倾颓,但家资不薄,程表妹嫁到林家时,陪畴昔了很大一笔嫁奁。”姜筠一下一下抚着逢春,跟在给小懒猫顺毛似的,“林三老爷已没,那林三太太大抵是想借这件事,让伯祖父提携一下她儿子。”长安侯府虽出过皇后和太子,可也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那些斑斓生辉的繁华光阴,早已成为回不去的过往。
逢春莞尔一笑,眼波活动:“是呀。”
逢春觉着这位林三太太的脑回路很不成思议:“她想借程表妹外祖家的光,还不待程表妹好些,莫名给人家添这些负气干甚么。”
逢春点头表示附和:“热烈都是虚的,大姐和外甥的安康最首要。”
“二爷说的有事理,是我胡思乱想了……”逢春从姜筠肩头起来,他的脸近在天涯,逢春微微偏头去亲姜筠,姜筠眼神一柔,却只浅尝辄止了半晌,然后低低苦笑道,“你个鬼丫头,明知日子还没到,我又想你想的短长,你还闹我……”
这一世,在逢珍生子抱病后,高氏只怕一样动了让逢春代替嫡姐照养韩逸的动机,为怕逢春有了亲生孩子后,就冷待嫡姐留下的孩子,以是,高氏给逢春下了阴寒之物,叫她难以受孕,如此一来,逢春若想在韩家安身,就只能断念塌地的照顾韩逸,好一个高氏!
程表妹事件最关头的题目是,林公子的母亲和林公子本人都成心留下这个孩子,程表妹母亲已逝,父亲又卧病在床,更兼程姑父是家中独子,程表妹连个姑姑伯母婶婶也无,底子没有女眷能上林家为她撑腰说话,万般无法之下,她只能来外祖家寻求帮忙。
姜筠蜷指弹了一下逢春的额头,一脸好笑道:“你和程表妹很熟么,竟然这么体贴她……别再想这些烦苦衷了,顿时就要过年了,我记得,你的生辰是正月十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