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说的有事理,是我胡思乱想了……”逢春从姜筠肩头起来,他的脸近在天涯,逢春微微偏头去亲姜筠,姜筠眼神一柔,却只浅尝辄止了半晌,然后低低苦笑道,“你个鬼丫头,明知日子还没到,我又想你想的短长,你还闹我……”
逢春莞尔一笑,眼波活动:“是呀。”
姜筠嘴里安抚着逢春,眸光却在垂垂变冷,乔太医头返来诊脉时,姜夫人已奉告过他,逢春能够服食过阴寒之物,乔太医探诊过逢夏以后,得出的结论还是是如此,乔太医虽未探诊过康氏,想来原因也是大差不差。
逢春摇了点头,低声道:“我不是瞎操心,我只是有些感慨,女子真的不轻易。”程家和林家说亲时,程姑母还活着,程姑父也官运亨通,却不想流年偷换,世事易变,母亲放手亡故,父亲又病弱在家,家中只要一个没成年的幼弟,在当代社会,有着太多的束缚和端方,女子实在很难自强。
逢春一早就发觉出,程表妹有些不对劲,因着并不熟谙的原因,她虽猜到程表妹的糊口能够出了些题目,却也没有明言相问,直到程表妹找老侯爷哭诉,赵氏夫人随后又被叫畴昔,逢春方知,程表妹嫁畴昔才过一月,而夫婿林公子的屋里,却俄然蹦出来一个有孕三月的丫头。
逢春收回目光,随口说道:“那只灯笼格外都雅些。”
赵氏夫人撂完狠话,直接起家要走,林三太太顿时一惊,似没想到赵氏如此刁悍,她的两个儿媳忙劝赵氏夫人留步‘有话好好说’,赵氏夫人留步,再问一遍‘那孩子到底是留是去’,林三太太咬牙道‘落胎能够,但到底是我儿骨肉,你家总得给些赔偿吧’,赵氏夫人嘲笑‘哪个端方人家,会将庶出的生在前头,你家没熬好避子汤,莫非怪我外甥女喽’,归正,两人争论一番后,赵氏夫人甩袖走人,还是那句话‘要么落胎,要么和离’。
“程家虽家世倾颓,但家资不薄,程表妹嫁到林家时,陪畴昔了很大一笔嫁奁。”姜筠一下一下抚着逢春,跟在给小懒猫顺毛似的,“林三老爷已没,那林三太太大抵是想借这件事,让伯祖父提携一下她儿子。”长安侯府虽出过皇后和太子,可也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那些斑斓生辉的繁华光阴,早已成为回不去的过往。
姜筠蜷指弹了一下逢春的额头,一脸好笑道:“你和程表妹很熟么,竟然这么体贴她……别再想这些烦苦衷了,顿时就要过年了,我记得,你的生辰是正月十五吧。”
已邻近年关,阖府高低俱繁忙起来,为驱逐新年做筹办,逢春不敢躲懒偷闲,姜夫人指派她做甚么,她便规端方矩地照办,这日,逢春从明萱堂出来,望着到处点彩披红的府内景色,不觉脚步一顿,本来都要过新年了啊,碧巧见逢春立足,望着一只大红灯笼发楞,不由猎奇:“二奶奶,那只灯笼有那里不对么?”
“揣摩甚么呢,我这么大小我过来,你都瞅不见?”姜筠几大步跨到逢春面前,要不是在外头不便,姜筠已扯上她的两瓣脸拽着玩了。
“你要长大一岁了,有甚么想要的生辰礼品么。”姜筠浅笑问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