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笑而不语,只俯头亲了一口逢春的嘴唇。
逢春拿眼瞪姜筠,嘴里咕哝道:“说的你仿佛没啃过似的。”
窝在一处的母女打起哑谜,姜筠听得微微莞尔,再开口道:“娘,不消耗事了,我不去紫荆道,我想去的是三元街,我已叫陆平订了配房,娘和爹赏你们的,我和逢春就不在中间碍眼了。”陆平是姜筠的一个长随,是姜筠脑筋普通以后,特地遴选上来的,办事利索,还会技艺。
姜夫人俄然感喟道:“也罢,叫管事去望雪楼再订一间包厢吧。”
嘉宁长公主府权势正盛,登门拜年的人络绎不断,这些日子里,全部商朝的皇亲国戚王公贵胄,甚么皇子皇子妃、公主驸马爷、郡主郡马爷等,逢春差未几全领教了一遍,直到正月快初十时,才略好一些,逢春每日卖笑迎客,也算劳有所得,换返来了很多年礼。
雅间中燃着很多红烛,映得屋中明恍亮堂,姜筠搓了搓手,又道:“坐吧,我们先吃晚餐,过会儿再下楼看灯。”
红珊瑚做的盆景,白玉雕成的观音,翡翠琢成的弥勒佛,纯金打造的寿星公,婴孩拳头大小的巨大夜明珠,镶金点翠的玉快意,另有各式美人觚、花囊、碧玉碗、玛瑙杯,逢春看得目炫狼籍,偷偷咬指头:“……如何送来这么多东西啊。”她就是卖了几天笑,有这么值钱么。
有人喜来有人愁,大房的三对伉俪,都去逛街看灯,老的那对带着闺女,大的那对带着宗子,小的那对不带蜡烛,唯有姜二夫人孟氏心中不悦,在她晓得大房都要外出时,也委宛的和自家老爷提及过,谁知本身老爷兴趣缺缺道:“外头天又冷,人又多,凑那种虚热烈做甚么。”
一道道都城名菜很快端上桌,逢春敞开了肚皮狠吃,满嘴生香之际,不忘对姜筠道:“本来在外头用饭,胃口能变这么好。”言外之意就是,我们今后能不能多出来逛街用饭啊,逢春并非有钱只想藏着不想花的守财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该花就花嘛,当然,也不能过分豪侈华侈,要掌控好标准。
姜筠眸中溢笑,却抬高声音道:“说的也是,是有些日子没啃了。”说完,举头阔步的拜别,徒留逢春在原地红脸顿脚,偷偷骂色鬼。
至于亲二哥,姜箬年纪虽小,眼睛却亮,她早瞧出来了,二哥对二嫂的好,比爹对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黑天冷,又在外头,兄弟俩略说几句话,便各自回屋,到了卧房,姜筠终究拿出吊了逢春好久胃口的礼品,竟是一对快意同心锁,由蓝田暖玉打磨而成,下头还垂着同色的快意结穗子,姜筠抱着逢春问道:“喜好么?皇上之前赏过我一块暖玉,我特地留了下来,叫人拿去给工匠徒弟,制了两对玉镯和一对同心锁,玉镯子送给娘和阿箬了,这对同心锁给你,上头另有字呢,瞧见没。”
两人在屋内大吃大喝,跟从出来的主子,要么在屋外守门,要么捧盘端羹,闲杂人等哪怕是店小二,也只能在门口望而却步,下人们尽忠职守,连吃口热汤的机遇都没有,要照逢春情里的意义,大伙儿一块用饭才热烈,不过明智提示她,高低尊卑的主仆端方不能坏,她如果把主子拉上桌用饭,会被全都城笑掉大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