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夏季候里也会有暖和阳光,腊月二十六这日,阳光极其柔暖,洒在脸上的感受,如同覆下了一层暖纱,逢春穿戴海棠红遍撒金玉兰花的对襟长袄,领口、袖口都笼着暖和的外相,一脸恭敬温驯地跟在姜夫人身侧,只听姜夫人声音温雅道:“……这些日子以来,筠儿多有失礼之处,还望亲家老夫人别见怪。”
在陶家,与高氏密切相干的人,除了逢瑶、逢谦、也就是陶景了,逢谦的面子无用、陶景隐声不发,逢瑶只怕也无能为力,陶老夫人下的号令又是毕生囚禁,以是,她这算是永久不会再见到高氏了么?
高氏被捆着拖出福安堂,又在一起众目睽睽下,被强行送去后院静房锁起来,府中女眷全部静音,无一去福安堂出声讨情,老夫人的意义已经很较着,斥逐世人以后再措置三太太,就是在奉告大师,这事我自有主张,谁也不准滋扰掺杂。
姜筠已然二十一岁,正值精力畅旺的大好韶华,平日有各种营养品滋补着,另有骑马打拳等活动健身着,之前白日要上课读书时,姜筠还会略禁止一些,待一放学假以后,姜筠就似脱缰了的野马,每日以赛过性的庞大上风,把身娇体弱的逢春可欺负惨了。
姜夫人态度温和道:“已到年节,百官封印,归正在家也是闲着,筠儿便叫了他爹一起来喝喜酒,因明天人多热烈,倒是不好带嫤姐儿和晏哥儿过来。”
见逢春还是一脸不解,姜筠便细细解释道,“你祖母既已决定清算高氏,必定不会留给她再翻盘的机遇,你祖母活着时,或许不会如何,但是,倘若你祖母故去,逢谦或者逢瑶日日要求你父亲,你父亲难保不心软,会再把高氏接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出去迎亲的逢则,终究接了新娘子返来,宽广的拜堂大厅里,逢则头戴红色喜冠,身穿大红喜服,捏着大红绸花的一端,另一端捏在苏女人手中,逢春望去,只见十指纤纤,洁白如玉。
然后,逢春快痛苦死了。
姜筠摸了摸逢春的面庞,温声道:“你嫡母已名存实亡,你四哥结婚之日,我陪你归去一道贺喜。”
姜夫人虽是慈母,却并不败儿,她固然喜好心疼孙子,却不会宠溺的毫无底线,对于儿媳妇的做法,她实在是非常附和的。
逢春从软枕堆里直起家子,神采惊奇不定道:“你所言失实?”
赵氏扶着逢春的肩膀笑道:“大抵是想把她的喜气,传给你们吧。”龙凤胎可少见的很。
“休妻与名声有碍,以病重需静养的名义关起来,也算是个别例。”姜筠一脸漫不经心肠剥着瓜子壳,“你家老夫人既说了是永久囚禁,想来高氏也没几年好活了。”
烧着暖和地龙的花厅里,登门道贺的各家女眷,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有的在拉家常,有的在说悄悄话,有的在相儿媳,厅中百态,不一而足。
姜筠嗤笑一声,嗓音嘶哑道:“我本筹算明儿个叫你歇一晚,不过,你这态度实在太差劲,以是,我决定明儿个持续罚你,罚你到连梦话都说不出来。”
逢蓉忍俊不由道:“五mm,你就算想通报喜气,也该砸四嫂子嘛,你砸四哥顶甚么用?”不管生儿还是生女,那都是女人的事情嘛。
姜筠伸指头点一下逢春的眉心,笑嗔道:“你可真变成傻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