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喘了一口气,简朴回道:“二爷席间去如厕,一时贪玩,便爬上了假山群,下人们没看好,叫二爷从假山上摔下来了。”
收到姜夫人唆使的陈妈妈,上前夺过姜筠手里的盖头,忙给逢春再盖上,见状,姜筠又想伸手去扯,陈妈妈和扶姜筠的嬷嬷,一左一右将他困住,且口内好声安抚道:“二爷乖,等我们回了屋里,就再掀一次。”
陈妈妈并不倚老卖老,连声对逢春直道:“二奶奶客气了。”待逢春吃饱喝足,陈妈妈又道,“老奴到前头瞧瞧二爷,二奶奶先歇会儿。”说罢,就福身辞职。
因事发过分俄然,姜筠又伤了头部,世人也不敢将他远挪,只把他抬进了就近的空院落,逢春随陈妈妈一起曲盘曲折,最掉队了一座灯火辉明的院落,因常有人清理打扫,院内花木葱茏,空中也算洁净,逢春穿过青石板路,正要拾阶而上,突有一个丫环端着水盆出来,逢春一看到那满盆的血水,顿时一阵头晕目炫。
陈妈妈扶住腿软趔趄的逢春,低声道:“二奶奶,您没事吧。”
逢春很想铺平歇会儿,可惜不能,被姜夫人指派来的陈妈妈,生着一张和蔼的圆脸,穿一身崭新的暗红色快意纹薄袄,只听她对留在屋里的晴雪和碧巧笑道:“二奶奶累了一天,也该洗漱和用饭了,你们去传一下吧。”
自古以来,新妇对于伉俪之礼,都是害臊内疚的,逢春没有回声,陈妈妈便只当她在害臊,继而又道:“二爷在前头宴客,老奴先奉侍二奶奶洗漱用饭吧。”说罢,就伸手去扶逢春,将她领到妆镜前,一点一点拆卸头上的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