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医忙道:“不敢不敢,二女人言重了。”
逢春摇了点头,果断不从,她得在病床前一向守着,要么等姜筠熬醒,要么等姜筠……永久沉眠。
姜箬非常懂事,晓得母亲忧心二哥,便主动请缨道:“娘,你在这里看着哥哥,我随太医去瞧嫂子,娘,你可别再哭了,细心把眼睛哭坏了。”自家二哥不测变成傻子后,每次不把稳摔了磕了,母亲公开里不晓得流过多少眼泪。
姜箬又道:“嫂子,你前些天都没好生吃过东西,现在二哥安然无事了,你也别过分忧心了,先把自个儿的身材养好,你才有精力照顾二哥对不对,冯太医开给你的食膳,厨房那边一向备着,就等你醒来用了,嫂子,你用过食膳再歇歇,二哥如果再醒了,我派人来唤你。”
逢春正替姜筠拭汗的手一顿,尝试着轻声唤道:“二爷?”
“我上个月也高烧数日不止,醒来以后,统统的事情都健忘了,从说话到穿衣,从礼节到认字,又全数学了一遍,二爷,你是不是也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逢春细声低语地对姜筠说道,“你别焦急,只要用心学,渐渐都会好起来的。”
这几日,为着姜筠的病势,冯太医可谓劳心劳力,本来吵嘴相间的花胡子,红色的部分又畅旺了一大茬。
逢春情头一跳,忙问:“如何了?”
闻言,逢春没吭声,却点点头。
姜大老爷应道:“去吧。”然后,扶着心神未曾安宁过的姜夫人进了里屋。
逢春头晕脑胀,又浑身乏力,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待忆起本身的处境后,声音有力地问道:“晴雪,二爷如何样了?”
“今儿早上醒过一回,没多久,就又睡了畴昔。”晴雪挽起别的半副帐帘,悄悄回道,“女人,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先吃点东西吧。”
冯太医来到病床前,先是号脉,再翻眼皮,又捏嘴巴,好一通的细细诊治以后,冯太医缓缓舒开眉心:“二女人,二爷的凶恶期已过,约摸明天就能醒过来,老朽再换个暖和的方剂,给二爷煎药服下。”
某日,姜夫人过来,见逢春本来粉扑扑的红苹果脸,几近熬成了放干的黄花菜,也劝她去好好睡一觉,逢春还是点头回绝,只低声道:“我既嫁了来,二爷便是我的依托,只要他能醒过来,我做甚么都情愿……”
从逢春身边起家,姜箬笑道:“我就先走了。”
逢春还是和声蔼蔼:“我没事,妈妈出去吧。”说完,就往姜筠床前一坐,大有老衲人一动不动的念佛架式,陈妈妈无法,便领两个丫环到外头候着,分开屋子之前,陈妈妈又道,“二奶奶别强撑,老奴就在外头,有事您唤一声就成。”
姜箬闷声嘀咕道:“二哥的脑筋,就是小时候发热烧坏的,莫非这一回又给烧好了?要真是如许,那倒好了,为了二哥的病,爹娘不晓得寻过多少郎中,可郎中们全都束手无策……”
逢春收回拭汗的手腕,低眉沉吟半晌,俄然轻声说道:“你是姜府里的二爷,嘉宁长公主是你的祖母,你有一个哥哥和一个mm,我是你的新婚……老婆,我们结婚当日,你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摔断了一条手臂,头部也遭到了重创,连续高烧了十天。”
却见姜筠并未吭声,一双黑亮的眸子却盯着她,眼中时而闪过迷惑之色,时而又划过些许难以置信,姜筠眸子里的情感很多,却唯独没有陌生之色,逢春凝睇他半晌,莫名觉着姜筠仿佛熟谙她,莫非姜筠……也被偷梁换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