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她为何这么拼,她这才刚上任,就如此残局倒霉,姜筠不完整好转,她也别想心安理得的歇息,逢春慢腾腾地坐起家,伸脚去穿鞋,忽闻一阵门帘轻动声,姜箬身形纤巧地走了出去,进门便热忱的笑唤:“二嫂,你醒啦。”
韩氏又劝了几句,逢春始终不挪处所,目光只一向呆呆地望着床里,以后的几日里,冯太医如果来诊治换药,她能帮手就帮手,不能帮手也在中间看着,如有府中长辈过来看望,逢春就主动挪出蹲守的位置,长辈们一走,她又木然地坐回原位,持续呆望床里。
逢春在床前整整守了旬日,待看到姜筠的手指悄悄颤抖时,逢春几近是从床边跳起来的,将床边托腮打盹的姜箬小女人都吓了一大跳,见逢春神采大变,姜箬急声问道:“嫂子,你如何了?”逢春指指还闭着眼睛的姜筠,快速道:“阿箬,我方才看到,二爷的手动了,你留在这里,我令人去叫太医……”
逢春忙想起家,姜箬已几步上前,按住逢春的胳膊,嗓音柔脆道:“嫂子,你别动,冯太医说你累的很,要好好歇息几日,二哥那边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在逢春身边坐下,姜箬忽又低声道,“就是二哥变得有点怪……”
逢春摇了点头,果断不从,她得在病床前一向守着,要么等姜筠熬醒,要么等姜筠……永久沉眠。
陈妈妈低声道:“二奶奶,夫人叮嘱过,让你歇息养身,别再累着,还是老奴在这儿看着吧。”
屋内笔墨纸砚备的现成,冯太医笔走如风,很快又写了一幅新方剂,姜箬接过方剂,略扫一眼,便交给卖力煎药的妈妈去熬,就在这时,姜大老爷和姜夫人也赶了过来,急声问姜筠如何了,冯太医撩着又沧桑很多的胡子,再复述了一遍姜筠的环境,闻言,姜大老爷缓缓松了口气,心中压着的大石头终究能够落地,姜夫人喜极而泣,双手合十连声念叨‘阿弥陀佛,佛珠保佑’。
累极困极的逢春,这一昏睡,就是足足的一天一夜,等她幽幽转醒睁眼时,已是次日的傍晚时分了,晴雪和碧巧欣喜交集的声音挨着响起:“女人,你总算醒了!”
姑嫂俩叙话没多久,碧巧已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补膳过来。
逢春正替姜筠拭汗的手一顿,尝试着轻声唤道:“二爷?”
姜夫人悄悄拭泪,低声哽咽道:“好孩子……”
姜大老爷应道:“去吧。”然后,扶着心神未曾安宁过的姜夫人进了里屋。
姜箬嘟了嘟嘴巴,一对儿秀眉微笼:“二哥早上虽只醒了一小会儿,可他仿佛不识得人了,不管是看爹娘,还是看大哥和我,都是一脸茫然和陌生,并且,他既不喊疼,也不说话,我觉着二哥仿佛不傻了……”她的傻二哥之前也病过,可这回醒过来的模样,跟之前都不一样。
只是,还没走出两步,逢春只觉面前金光乱闪,而后脑袋一空,已不省人事。
从逢春身边起家,姜箬笑道:“我就先走了。”
“今儿早上醒过一回,没多久,就又睡了畴昔。”晴雪挽起别的半副帐帘,悄悄回道,“女人,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先吃点东西吧。”
逢春还是和声蔼蔼:“我没事,妈妈出去吧。”说完,就往姜筠床前一坐,大有老衲人一动不动的念佛架式,陈妈妈无法,便领两个丫环到外头候着,分开屋子之前,陈妈妈又道,“二奶奶别强撑,老奴就在外头,有事您唤一声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