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低声道:“二奶奶,夫人叮嘱过,让你歇息养身,别再累着,还是老奴在这儿看着吧。”
姜箬非常懂事,晓得母亲忧心二哥,便主动请缨道:“娘,你在这里看着哥哥,我随太医去瞧嫂子,娘,你可别再哭了,细心把眼睛哭坏了。”自家二哥不测变成傻子后,每次不把稳摔了磕了,母亲公开里不晓得流过多少眼泪。
姜箬闷声嘀咕道:“二哥的脑筋,就是小时候发热烧坏的,莫非这一回又给烧好了?要真是如许,那倒好了,为了二哥的病,爹娘不晓得寻过多少郎中,可郎中们全都束手无策……”
逢春正替姜筠拭汗的手一顿,尝试着轻声唤道:“二爷?”
姜夫人拭着高兴的眼泪,也连声道:“对对对,那孩子才进门,就碰到这类事,这才几天,人就肥胖蕉萃了一大圈,让她去歇会儿,她也不听,就晓得傻乎乎地守在床边,冯太医快去瞧瞧她……”
屋内笔墨纸砚备的现成,冯太医笔走如风,很快又写了一幅新方剂,姜箬接过方剂,略扫一眼,便交给卖力煎药的妈妈去熬,就在这时,姜大老爷和姜夫人也赶了过来,急声问姜筠如何了,冯太医撩着又沧桑很多的胡子,再复述了一遍姜筠的环境,闻言,姜大老爷缓缓松了口气,心中压着的大石头终究能够落地,姜夫人喜极而泣,双手合十连声念叨‘阿弥陀佛,佛珠保佑’。
自家傻哥哥转危为安,姜箬心中实在欢畅,却也没忘昏迷畴昔的嫂子,见二哥这边风平事定,便又催冯太医去瞧逢春:“冯太医,我嫂子刚才起的急,晕厥畴昔了,您老也去给她瞧瞧。”
冯太医来到病床前,先是号脉,再翻眼皮,又捏嘴巴,好一通的细细诊治以后,冯太医缓缓舒开眉心:“二女人,二爷的凶恶期已过,约摸明天就能醒过来,老朽再换个暖和的方剂,给二爷煎药服下。”
逢春还是和声蔼蔼:“我没事,妈妈出去吧。”说完,就往姜筠床前一坐,大有老衲人一动不动的念佛架式,陈妈妈无法,便领两个丫环到外头候着,分开屋子之前,陈妈妈又道,“二奶奶别强撑,老奴就在外头,有事您唤一声就成。”
一双乌黑清澈的眸子,俄然间毫无前兆地展开。
逢春摇了点头,果断不从,她得在病床前一向守着,要么等姜筠熬醒,要么等姜筠……永久沉眠。
姜筠养伤的院子里,下人们早在西配房,给逢春安插有屋子,何如,逢春执意要在病床前守着,是以,这间屋子她从未出去过,姜箬领着冯太医进了西厢,隔着厚厚的帷帐,冯太医将手指摁在逢春搭着绢帕的手腕上,细细诊脉半晌,便对姜箬道:“二奶奶这是累着了,不太妨事,好好歇息几日,老朽再开几副补身的食膳,将养一阵子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