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扁了扁嘴,说道:“看天气,也眯不了多久了,我还是起来吧……免得二爷老说晏哥儿爱睡懒觉,都是因为像我来着。”说着,就作势要坐起家来,谁知,才起家一半,又叫姜筠伸手扯归去躺着,悄悄的喟叹声在耳边响起,“又是新的一天了,明天的事就此揭过,我们谁都别再想了。”光阴大好,怎可轻负在噜苏的喧华负气当中。
如果从未获得过,自不会在乎今后的落空,可姜筠恰好待她很好,人都是贪婪的,一旦享用过了,就再也舍不得罢休,只想要得更多。
“对不起……”半天以后,逢春憋出来还带着哭音的三个字。
他中午说了一番肺腑之言,她哭了老半天,又神思恍忽了一下午加半个早晨,之前他与她欢好时,她最爱撒娇耍赖向他告饶,今晚竟半个字也不吭了,唉,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说那些话了,归正他们已颠末得很幸运,他干吗非在乎那一点点小瑕疵。
逢春睁着眼睛没再接话,姜筠拿绕在手指上的头发尾端,扫了一下逢春的鼻子,再道:“搁在以往,我如果说我内心发堵,你早就笑嘻嘻地给我揉心口了。”
逢春伏在姜筠怀里思路万千,最后迷含混糊地哭睡着了,等红胖着眼皮醒来时,姜筠已经又不见人影了,逢春坐起家来,抱着被子愣愣的发楞,很久以后,渐渐从脖子里拉出一枚玉锁,她戴的这一枚玉锁,上头刻的是‘天长地久’,姜筠戴的那一枚刻的是‘永结同心’。
她也不知如何就变成这幅局面了。
刘氏的表姐夫,即曹氏的夫婿,逢春的娘家大伯,定国公陶廉,从表姐妹进级为亲家母,本日的场合,曹氏必定也早早到了,只听曹氏笑道:“晏哥儿生的好,性子又温馨不闹,正对了我家老爷的眼缘。”
姜筠悄悄笑道:“笨妮子……时候还早,你夏季惯爱赖会儿床的,再眯会儿吧。”
将近傍晚之际,姜筠定时准点地返来,因屋外暖阳已逝,寒气已升,逢春早领着两个孩子回到屋里,此时,逢春手肘支着炕桌,托着腮帮子,神采怏怏,嫤姐儿和晏哥儿在炕床之时蹦跳嘻哈,待姜筠从挑起的棉帘下,跨进屋子里时,嫤姐儿率先蹦蹦跳跳地镇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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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次在陶老夫人的寿宴,逢春与逢瑶闹了个不欢而散,这回再见面,逢春还是反面逢瑶搭腔,只和别的姐妹说谈笑笑,逢瑶不被逢春理睬先不提,别的陶家女人也对她不咸不淡,这叫逢瑶心中非常愤怒,因这是在别家,逢瑶又不好起火生机,只能闷闷地扯动手里的帕子。
姜筠轻抚逢春的脸颊,肤光之细致柔滑,令他流连忘返。
逢春揉一把眼睛,带着些许的哭腔抱怨道:“你叫我哭成如许,我还如何睡呀我……”
逢春在姜筠胸口蹭了蹭,嘴里轻哦了一声,又道:“你生我的气么?”
姜筠心敏眼尖,见幼妹似有烦恼之事,遂出口问道:“阿箬,如何了你?是不是董临瑞那小子欺负你了?”出嫁的女人在婆家过的好不好,和婆婆、老公的态度大有关联,姜筠的第一反应,就是董临瑞有题目了。
见老哥暴露一幅杀气腾腾的模样,仿佛只要她说一句‘就是董临瑞欺负我了’,老哥就会掂刀去砍人的架式,姜箬忍不住眉花眼笑道:“才没有。”她只是有一点点沉闷,她和夫婿的情分那么好,为何半年多了还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