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坐到床前,渐渐搅着散出苦味的药汁,温声笑道:“好啦,别气啦,我今儿去明萱堂瞧她,已经给她说了,都是因为她不听话,才把娘亲给气病了,娘亲一病,就不能陪你玩、照顾你用饭、哄你睡觉了,两天没见你,丫头也想你了,直给我眼泪汪汪的包管,今后再也不惹你活力了。”
陆平喜得又给逢春叩首——不消去当差,不就意味着能每天陪媳妇么。
午间,姜夫人接待裘氏用午餐,因有外客来访,孟氏、姜篱也过来一道热烈,待逢春陪完客回屋,只见姜筠一脸幽怨的躺在床上,逢春坐到床边,揪一把姜筠的鼻子,笑道:“如何还醒着呢,小雁说你早躺屋里了,我觉得你都睡着了,害得我都不敢发作声响儿。”
根基饿了两顿饭的逢春,捧着空空扁扁的肚子,表情安宁地回快意苑去用饭,姜逍和姜婷晓得多了个小弟弟以后,兴高采烈地跑回家里去了。
闻听逢萍的羡慕之语,逢春笑回道:“瞧二姐姐说的,你是亲舅母做婆婆,婆媳干系莫非还会差么,快别笑话我了……”因有小婴儿睡在屋内,众姐妹都成心放轻声音,答完逢萍的话,逢春又问逢兰的生孩子感受,“八mm,生孩子的感受如何样?”
姜筠伸手去拧逢春的面庞,嗔道:“那你还不快上来!”
“两个孩子用饭,是比之前进步了很多。”姜筠开口道,不拘是握勺子的姿式,还是到处撒饭的环境,都较着大有改良,终究没那么辣眼睛了。
姜筠微微翘起唇角,温声道:“我在想今晚会不会下雪……”
连续数日的艳阳高照,叫入冬的第一场大雪,很快冰溶解尽,韩氏的分娩期愈来愈近,再不往瑞瑾院外挪一步,平日只在院子里活动漫步,这日,暖阳融融,逢春带两个孩子逛了会园子,又折了些暗香扑鼻的梅花,以后,一大两小去瑞瑾院看望韩氏。
洗三宴过后,各家女眷又略坐一会儿,然后纷繁告别拜别,而姜夫人此行不但是观洗三礼,更是回娘家探亲,是以并不急着分开,逢春作为儿媳妇,自也留在姚家陪着,姜箬作为姚家的外孙女,也留的合情公道,到半下午之时,姜箬的亲亲夫婿董临瑞,又红红火火的来接老婆回家。
姚家长辈和姜夫人瞧着董临瑞的目光,俱是对劲和欣喜,待董临瑞拜见过长辈、又被略问一阵子话后,就被他的姜筠二舅子拖到一旁密谈去了,密谈过罢,姜箬跟从董临瑞分开姚府,时候已不早,姜夫人也领着姜筠和逢春告别。
“哦……啊?!”一听明白韩氏要生孩子,逢春立时就复苏过来了,倏然坐起家来找衣服,姜筠也随她一块起家,因他睡在外侧,便顺手挂起了两层床帐,待两人穿衣梳洗后,姜筠和逢春一起去了瑞瑾院,这时,姜夫人也已到了。
“唔……”逢春迷含混糊的展开眼睛,望着面前放大的男人脸,嘴里咕哝道,“你干吗,一大朝晨就混闹,明天还没闹够啊你,消停消停吧你。”
“好乖乖,一天没见爹爹和娘亲,想不想我们呐。”在外头闲逛了一天,将两个孩子接回家里后,逢春搂着两个标致娃娃,与他们笑眯眯地说着话,姜筠双手空空位陪坐在一旁,眸光和顺,嘴角含笑。
姜筠略醒了醒神,应道:“晓得了。”昨夜闹得有些短长,逢春还沉沉地熟睡着,一对弯翘的长长睫毛纹丝不动,像憩息不动的蝶翅,姜筠过滤了几种叫逢春起床的体例,最后挑选亲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