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之景,历历在目,过往之语,犹在脑海——
逢春伸手接过圆木签子,悄悄笑哼道:“二爷不是买给嫤姐儿和晏哥儿的么,如果叫我吃了,他俩还如何尝新奇呢。”
姜筠不甚在乎地笑道:“两三岁的孩子懂甚么?”
逢瑶扯韩越的行动愈发安稳,哭得梨花带雨道:“我不放!二爷,就因我没照顾好逸哥儿,你就要冷待我一辈子么!是不是要我给逸哥儿偿命,二爷才肯谅解我!好好好,只要二爷吱一声,我立即就去给逸哥儿偿命!”
当时的她,只觉心头大怒,谁奇怪嫁给一个傻子,哪怕他是长公主的嫡孙也不奇怪,她仿佛说了甚么‘姻缘天必定,五姐姐的好姻缘,我可恋慕不来’之类的话,陶逢春冷冷答她‘你的确恋慕不来’。
逢春点头,轻应一声:“好。”她如果在大街上啃糖葫芦,落在随行职员的眼里,但是大损形象之事。
离了闹街,两人顺次进入车厢,车厢角落置有小小的琉璃风灯,既能照明又不易引火,两人坐定后,姜筠递一串糖葫芦给逢春,眸中含笑道:“呶,给你,这会儿没人了,你想如何吃就如何吃。”
韩越面上暴露多少记念和追思:“我离京前,还承诺逸哥儿,本年上元节会带他出来看花灯的,谁知……”那孩子生得酷似本身,又聪明好学,他不免极是喜好,谁知,两人的父子缘分竟这么长久。
姜筠抚了抚逢春的脸颊,低声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他不疼你,我疼你……”这话说者至心,听者窝心,逢春在姜筠臂弯蹭蹭,笑的高兴,姜筠抱着较着欢畅起来的老婆,忽想起花灯节上的巧遇,不由道,“说来,韩越也算是个好父亲,就是婆娘运不大好……”上一世,短短几年内死了两任老婆,这一世,元妻逢珍已故,又娶的继妻逢瑶,也不像是个能当好老婆的料。
“你个小魔星,一醒就闹个不断!”睡着的嫤姐儿是小天使,一旦复苏过来,立即化身一只小野猴,声音镇静的能掀翻屋顶,还不断在他老爹后背扭啊扭,直把姜筠的衣裳蹭的一团褶子,逢春伸手重拍一记嫤姐儿,尽力摆出虎妈妈的架式,“不准再闹了,快和弟弟一起去用饭!”
“明知故问。”姜筠一手揽住逢春,笑道,“快吃吧,另有一串呢。”糖葫芦不是干果,能够随便往小桌子上放,他得一向捏在手里,逢春伸舌头舔一口糖霜,入口冷甜冷甜的,轻声咕哝道,“我只吃一串就够了,那一串你吃吧。”姜筠看了动手里的糖葫芦,确认道,“真只吃一串?”已咬上山查果的逢春点了点头,见状,姜筠伸手去掀窗帘,将另一串糖葫芦赐给随行小厮了,他不大爱吃这类甜腻腻的东西。
逢春懒懒地哼出音儿:“嫤姐儿和晏哥儿越来越大,今后你还能唬住他们么,就你阿谁宝贝丫头,如果晓得你早晨出去看灯,她不缠着要跟去才怪。”
韩越用力一抖手臂,震脱逢瑶的拉拉扯扯,被抖开的逢瑶因重心不稳,一个趔趄之下,竟跌坐到了地上,韩越也不去扶她起家,只端倪冷沉的斥道:“你也是大师闺秀,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是一番哭啼做派,你到底懂不懂何为端庄,何为淑德?整日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