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门来,徐若男这才道,这男人身份不普通啊。我说贩子当中,也有怪杰,倒也不希奇。
我没好气的走畴昔,一把夺过茶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张幼谦喊道,说你俗你还不信,你可知这壶茶,乃本年新出的碧潭飘雪,你如豪饮,实在是暴殄天珍啊。
李村歌朗声道,治国一道,无外乎八个字,简政放权、富民强兵。一来,现在宦海陈疴积重,唯有自上而下建议窜改,放权于民,减少权力寻租空间,以肃政风。二来,国之重道,藏富于民,唯独民富,方能强国。三来,厉兵秣马却不穷兵黩武,打造一支王者之师,仁义之师,以强大的兵力做后盾,方能震慑藩国,引万邦来朝。
李村歌饮了口茶,缓缓道,我大明江山斑斓万里,却也非是一番承平。贤人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却也是极不卖力的言辞。依鄙人所观,现在天下有四大弊端。其一,重农抑商,农业虽为立国之本,贸易却也是不成或缺,现在朝廷过于重农,却对商贩施以重税,实在有违富国之道。其二,军队贪腐成风,鄙人曾游历西疆,一个边疆校尉,竟有良田千亩,主子成群,军队战役力低下,内奸乘机而动。其三,权力寻租,现在朝廷官商勾搭,正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官员操纵职机谋私,蔚然成风。其四,盗匪成灾,所谓侠以武犯禁,现在江湖门派浩繁,朝廷疏于羁系,这些侠客,仗着技艺高强,鄙视法律,扰乱治安,与绿林盗匪并无二致。此为四弊也。
儒衫老者俄然问道,中间提出四弊,那依你之见,若那边理呢?
李村歌一番话侃侃而谈,掷地有声,那中年男人听得颇当真。他看了儒衫老者一眼,卢先生乃天下大儒,不知意下如何?儒衫老者微点头,这位李公子所言极是,只是事理大师都懂,真正落地实施,却困难重重啊。
我不屑道,这茶到你肚子里,才算是暴殄天珍。
李村歌笑道,鄙人虽家道贫寒,却也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从十四岁起,便游历天下,尝过塞外风沙,也品过江南美景,若论治国之道,鄙人倒也大胆群情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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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微胖黑衣男人,临行之前,还打量了徐若男几眼。
我说你觉得天下人都如你普浅显气?
我见时候不早,也起家告别。
这一男人约四五十岁,渊渟岳峙,脸上一副不怒自威神采。
我见天气不早,一起之上哼着小曲,回到江湖司。张幼谦正躺在一张安乐椅上,手里端着一个茶壶,乐得清闲,看到我来,讶道,哟呵,我看你满面红光,脚步轻浮,诚恳交代,是不是去秦淮河上消耗去了?
说罢起家告别,那儒生付了酒钱,冲我们一笑,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