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许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如何能够自掘亲生母亲的宅兆,就为了诬告恶名昭彰的谢元宝?
刘云飞天然是不信,他把惊堂木一敲,大声怒斥道:“大胆刁民,人证物证在此,还敢抵赖……”
“记得,我们是书院同窗。”年景点点头,金如兰和他有一年的同窗之谊,厥后她被家中的继母闹到书院,爆出是女装红颜,继而被汉江书院除名,罚其回家交由父母管束。
“对我怎未想到,我这就让人去找她……”刘云飞大喜,正欲让衙役去寻周氏长女,就听府衙门口有人伐鼓鸣怨。
刘云飞见他死光临头还歹意诬告,伸手拿出罚签便丢在地上,道:“乡试解元有选官资格,划一朝廷命官,我朝律法有明文规定,民告官,当罚二十杖刑……先打他二十大板再议。”
开棺毁尸者,斩立决。
刘云飞端过茶杯抿了半口,才回道:“是周氏,你也识得,就是当年你家包子铺隔壁阿谁孀妇娘子,她招入门的王老四在你走后的第二年病死,没多久她就再嫁金家为妾,隔年便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算是母凭子贵,被有女无子的金老爷扶正。”
谢元宝还没反应过来如何回事,衙役已经拿过板子打起来,前几下他还只是哀叫告饶,打到前面实在受不住,不管不保全认了。
年景实在未解气,却也莫可何如,大清律令只对发掘破坏贝勒贝子公爵以及身上有诰命的夫人等坟冢会处以重罚,他一个乡试解元,还不敷资格让谢元宝罚处劳役放逐远方。
年景放下茶杯,随刘云飞出去,一看伐鼓之人竟然是吴余。
他要让天下人都敬她,护她,羡慕她!
谢元宝整日无所事事,常日就在赌坊厮混,有银就赌,无银就回家偷,谢老太爷没少活力。
乡试过后,很多举子都会带谢礼去看望师长,年景本来想给年氏扫过墓,也备礼品去刘府,未想因为谢元宝先和刘云飞在公堂相见。
年景当年携妹出走,刘云飞是晓得的,他在州府安宁后,逢年过节还给他稍过武昌府的特产,不贵的东西,却满满都是情意。
“我还打不过他。”阿谁孩童想起每次和谢元宝打斗,都是他挨揍多,内心有些气恼。
刘云飞苦口婆心肠安慰道:“我知你聪明,书上那些一点就通,但是教员教你不但单是讲授问,还教你为官之道,这些是贯穿不来的,都城那处名流大儒多,若你来岁仲春会试高中,别人如成心收你入门,便利落应下来,与你今后的宦途百利无一害。”
年景当时本身都不好过,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在周氏卖地时用话警告了她一二,本想着她能收敛,和王老四好好过日子,却未想她的胆量够肥,没过两年便又故伎重施。
他要读书,他要仕进,他要让谢元宝再也没机遇在家横行……
第十九章。
谢元宝受刑完被衙役拉走后,围观人群里站出来一个六七岁的孩童,他仰着头对年景道:“你既要清算他,为甚不把他直接罚劳役放逐?”
“彼苍大老爷草民冤枉啊,草民只是想恐吓这老东西,那墓真是他掘的,是他大逆不道……是他们合股诬告我……”谢元宝指指跪着的李老头,又指指站在中间的年景,已经语无伦次。
刘云飞拍拍他肩膀笑道:“说来忸捏,我都未教过你甚么,却平白占了你师长的名号,让你不好另遇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