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立在祁皓身后,一脚踹在他背上,急道,“皓儿,你快与你皇伯父说实话!”
那讽刺的眼神仿佛在说。
天子闻言点了点头,确切像是棠贵妃无能的事。
“皓儿,事到现在你就跟皇上实话实说吧,长绒絮和琼丹都是谁给你的,父王也很想晓得。”
“这里是乾政殿,甚么时候轮到你一个黄毛丫头胡言乱语肆意歪曲!”
如刀似的眼眸狠狠剐向左倾颜,恨不得立即将她那教唆诽谤的舌头给绞了。
“一派胡言!!”天子神采蓦地凌厉。
更何况,琼丹的事干系北戎,皇上毫不会像前次一样轻拿轻放!
低头看去,竟是祁烬一只脚踩住了他的外襟下摆。
想死你就上。
左倾颜闻言,歪着脑袋对祁皓讽刺一笑,连声诘责。
武义候一听这话,心中义愤填膺,顿时就要站起,骤觉后背一紧。
只要一想到朝中有人暗中勾搭北戎皇室,他嘴里就如同噎了一口浓痰,恶心得紧!
祁皓闻言瞳孔骤缩。
祁烬眼底浮上戾气,还未动静,就听上首天子开口,“祁皓,人赃俱获,你就不必再狡赖。”
他体贴的,只要那些来自北戎皇室的琼丹。
“林承诺之前的东西可还在庆熙宫?”
这个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废料!
“蒋嬷嬷说娘娘不喜用北戎贼子的东西,三匹长绒絮都好端端放着呢,皇上想看随时能够让人取来。”
“皓儿,你虽有些率性,但皇伯父晓得你向来心无城府,只要你照实说出琼丹的真正来源,你犯下的错误,朕也会酌情网开一面。”
齐王俄然开口,看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
“公开里替您办理斗鸡场的谭连,恰是微臣堂弟,谭家原就是运营布庄绣品买卖的商贾,我们兄弟几个从小都是摸着布料长大的。微臣本是谭家大房独子,正因微臣走了宦途,祖辈留下的家业这才传到了二房谭连的手里。”
殿中世民气里都再清楚不过。
齐王眸色暗沉,一言不发瞅着谭仲廷。
林诩风猛地看向祁皓,袖中五指愤握成拳。
见他还想喊冤,天子面色沉凝打断,“说说看吧,那琼丹又是从哪得来的?”
世人听他所言皆是震惊不已。
天子的耐烦有限,语气微寒,“如何,皇伯父好言相劝你不说,非要与那产婆一样,等三殿下着人脱手撬开你的嘴?”
想当日他不过是在林府随便夸奖了一句,林大哥隔日便让人送了两匹布推测齐王府。贰内心欢乐,命人将两匹布料做成了锦被,碎料也制成了很多近似荷包锦囊的藐小物件。
尾音轻扬,却如同悬在颈间蠢蠢欲动的利刃。
“王爷不是晓得的吗?”
祁烬到底是如何让这棵墙头草完整倒向烬王府的?
四目相对仅在一瞬,祁烬渐渐挪开了脚,武义候怔然转头看向面色阴沉的天子,心中气愤一点一点逐步凝集成绝望。
“眷棠宫可问过了?”
祁皓咬着牙不说话,明显没有尽信天子的话。
从没想过,像谭仲廷这类名不见经传的墙头草,竟敢劈面驳斥本身。
祁皓在齐王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中闭上了眼睛,扬声道,“儿子说的就是实话!”
“父王……”
“微臣倒是感觉左大蜜斯所言不假。”开口的是谭仲廷。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天枢就带着供状返来了,手里还沾着六婆的血。
“主子去庆熙宫问过了,宫里的嬷嬷说林承诺还身在妃位的时候,曾赐给林家大少夫人两匹长绒絮,剩下的,都制裁缝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