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左倾月受扳连,想要避人耳目私会齐王,只能挑选左家祖坟。
平安产下龙子,兰承诺被破格晋封兰嫔,母凭子贵。
端坐案前,她将从闵月膝盖中取出的求援纸卷递给他,又将与笛吹雪的对话转述了一遍。
因父皇即位后到处网罗前朝余孽且血腥弹压,后宫又接连几位嫔妃无端流产,太后忧心父皇子嗣薄弱,皇室血脉残落,故而将兰承诺接进寿康宫,亲身照看她这一胎。
她面色泛红,慌乱间从速直起家子,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平复着怦然的心跳。
他以殷氏为棋投诚父皇,与林家和齐王联手,暗中撺掇父皇对于定国侯府。
祁烬笑着道,“你本日不来,我也筹算早晨去看你。”
兰承诺一向谨小慎微,父皇也很快忘了本身一夜风骚的捐躯品。
左倾颜沉眉,“话虽这么说,但若传了出去,怕是会有人借此置喙你的血缘。”
左倾颜看着心中愉悦,被殷氏膈应到的表情舒缓了很多。
几个月后,却俄然传出兰承诺有身的动静。
殷岐这只老狐狸这些年藏得极深,他大要中立,事事以家国好处为先,实则暗中投诚父皇,捧高踩低,乘机打压武三家。
俄然放手。
软嫩的手触感极好,也将他神思拉回。
左倾颜沉吟道,“过几日便是父亲祭日,往年这时候,殷氏都会亲身去祖坟祭拜。”
他也成了被兄弟姐妹随便欺辱的废料皇子。
倒要看看,这只老狐狸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见他神采不虞,左倾颜主动伸手跨过案桌,拉住他的手掌道,“你别急,我没有向他流露东西的来处。”
祁烬点头道,“那我便让人从看管祖坟的左氏族亲动手,以枢密院的名义暗查,不轻易轰动殷氏。”
两人隔着雕栏,一左一右站着,衣袍胶葛,对影成双。
衣摆轻扬,他抬手将人拢在身前。
祁烬闻言微微一笑,透出几分自傲和倨傲,“置喙,那也要他们有命开口。”
她放下茶盏,“有事?”
怪石之上,两只乌龟慵懒地趴搭在上面,各自占有石块的一角,互不睬睬,却又非常调和。
只能嗔他一眼,“还不放手。”
她觉得他会亲上来的,掌心暖热快速分开,一时有些诧然,怔怔瞧着面前极近的面庞。
皇室最重血缘,若让人抓了把柄,于他所谋大业倒霉。
“你是说我生母和笛谷主?”
疏朗清俊的面庞渐渐放大,停在与她鼻间近在天涯的处所。
“何时置了这么大的鱼池?”
祁烬在身后体贴开口,“喜好哪些,我帮你拿到案上,那边光芒足。”
语中尽是难以置信。
不过一年,兰嫔得了痨病,身子急转直下,在他不到三岁的时候,就放手人寰。
现现在,林家满门颠覆,齐王本身难保。
她嗯了一声,神思有些恍忽。
他成人以后,也曾体味过他生母兰嫔的过往,但是所查到的与宫中记录无异,便未曾多心。
左倾颜被祁烬一起牵着,他脚步极慢,似要带她看尽烬王府的景色。
她抽不回击,非常难堪半趴在案桌上。
当年亲手将殷氏送进宫,摆子入局的殷岐,才是他真正顾忌的背工。
“你再这般看着我,结果自大。”
想到殷氏所作所为,气就不打一处来。
所幸,刚入宫的棠贵妃相中了他,像天子开口,将他带到眷棠宫亲身扶养。
殷氏,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知她内心不快,祁烬没有急着打搅她,任她沉着了一会儿,为她重新斟满茶盏,悠悠开口发起,“彻夜天气还不错,我带你到园子里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