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在身后体贴开口,“喜好哪些,我帮你拿到案上,那边光芒足。”
这两件事,才是要紧。
池间时不时有几尾游过的红白鲤鱼,在阵阵蝉鸣声中戏水腾跃,扑腾得欢实。
她抽不回击,非常难堪半趴在案桌上。
他领着左倾颜来到刚补葺过的园子,这里有个椭圆形的小池,池中怪石嶙峋,混着疏密不定的水草。
左倾颜闷闷点头,任由他拉着她的手,相携走出版房。
两人隔着雕栏,一左一右站着,衣袍胶葛,对影成双。
左倾颜有些心动,可想起本日的来意,还是摇了点头,回身拉着他往案桌走去。
父皇在一次醉酒以后临幸了她,翌日父皇酒醒,随便封了个承诺的位份,就扔在后宫偏殿中不管不顾。
偌大的书厨连成一片,摆满各种册本,墨香四溢。
因父皇即位后到处网罗前朝余孽且血腥弹压,后宫又接连几位嫔妃无端流产,太后忧心父皇子嗣薄弱,皇室血脉残落,故而将兰承诺接进寿康宫,亲身照看她这一胎。
“将来王妃喜好养鱼,自是要备好鱼池的。”祁烬眉梢轻挑,眸中波光流淌,灿若流星。
禁止他的人,他都将一一肃除。
他也成了被兄弟姐妹随便欺辱的废料皇子。
可惜好景不长,他还不满周岁,太后因病薨逝,兰嫔失了庇护,又不得宠,宫中人向来趋利避害捧高踩低。
殷氏,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见他神采不虞,左倾颜主动伸手跨过案桌,拉住他的手掌道,“你别急,我没有向他流露东西的来处。”
左倾颜被祁烬一起牵着,他脚步极慢,似要带她看尽烬王府的景色。
她面色泛红,慌乱间从速直起家子,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平复着怦然的心跳。
若非此次调查殷氏过往,他都没能发明,殷家除了嫡长孙和嫡次孙还留在天陵以外,其他庶出子孙早在数年前,就被殷岐送进西境边军中历练。
毕竟,谁也猜想不到,她胆敢在父亲的坟前行此卑鄙无耻之事!
总有一日,他会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让她成为这烬王府独一的女仆人。
皎月之下,祁烬忍不住勾唇一笑。
自从在山茶别院听她提及喜好养锦鲤,他便让人重新补葺了园子,塑了这个生态池。
软嫩的手触感极好,也将他神思拉回。
想到殷氏所作所为,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的生母兰嫔,原是宫中一名浅显宫女,进宫前是从北境战乱避祸到天陵的流民。
知她内心不快,祁烬没有急着打搅她,任她沉着了一会儿,为她重新斟满茶盏,悠悠开口发起,“彻夜天气还不错,我带你到园子里散散心。”
两人相携走进书房。
她一手提着裙子,从书厨旁走过,路子摆放医书的柜子时,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祁烬点头道,“那我便让人从看管祖坟的左氏族亲动手,以枢密院的名义暗查,不轻易轰动殷氏。”
林家出事,殷氏独安闲定国侯府也是如履薄冰。
“殷氏已经联络上齐王府的人,不过详细约在何时何地,还不得而知,她毕竟是定国侯府的人,看你有何眉目。”
左倾颜沉眉,“话虽这么说,但若传了出去,怕是会有人借此置喙你的血缘。”
现现在,林家满门颠覆,齐王本身难保。
他们这些人所图谋的,仿佛是左家手中的安凌军兵权。
左倾颜沉吟道,“过几日便是父亲祭日,往年这时候,殷氏都会亲身去祖坟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