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之下,祁烬忍不住勾唇一笑。
祁烬得知慕青与笛谷主有旧,并未有多惊奇,可乍闻左倾颜头上的白玉流苏钗是谷主夫人旧物,倒是面色突变。
自从在山茶别院听她提及喜好养锦鲤,他便让人重新补葺了园子,塑了这个生态池。
偌大的书厨连成一片,摆满各种册本,墨香四溢。
他们这些人所图谋的,仿佛是左家手中的安凌军兵权。
几个月后,却俄然传出兰承诺有身的动静。
月凉如水,星光熠熠。
只能嗔他一眼,“还不放手。”
总有一日,他会十里红妆,凤冠霞帔,让她成为这烬王府独一的女仆人。
现现在,林家满门颠覆,齐王本身难保。
皇室最重血缘,若让人抓了把柄,于他所谋大业倒霉。
她放下茶盏,“有事?”
想到殷氏所作所为,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过一年,兰嫔得了痨病,身子急转直下,在他不到三岁的时候,就放手人寰。
她嗯了一声,神思有些恍忽。
祁烬闻言微微一笑,透出几分自傲和倨傲,“置喙,那也要他们有命开口。”
低头看着怀中人,眉眼疏朗温润,缠绵的情义如星光漫开。
殷岐这只老狐狸这些年藏得极深,他大要中立,事事以家国好处为先,实则暗中投诚父皇,捧高踩低,乘机打压武三家。
他派去的人只敢远远检察,恐怕打草惊蛇,坏了接下来这出大戏。
左倾颜有些心动,可想起本日的来意,还是摇了点头,回身拉着他往案桌走去。
林家出事,殷氏独安闲定国侯府也是如履薄冰。
她一手提着裙子,从书厨旁走过,路子摆放医书的柜子时,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若非此次调查殷氏过往,他都没能发明,殷家除了嫡长孙和嫡次孙还留在天陵以外,其他庶出子孙早在数年前,就被殷岐送进西境边军中历练。
“我没事。”他暴露一个让她放心的笑,“我又不是三岁稚儿了,就算出身当真有异,又有何惧。更何况,现在毫无证据,单凭笛吹雪一张嘴,岂能等闲信赖。”
带来一阵酥麻。
他成人以后,也曾体味过他生母兰嫔的过往,但是所查到的与宫中记录无异,便未曾多心。
语中尽是难以置信。
他领着左倾颜来到刚补葺过的园子,这里有个椭圆形的小池,池中怪石嶙峋,混着疏密不定的水草。
毕竟,谁也猜想不到,她胆敢在父亲的坟前行此卑鄙无耻之事!
见他如此,左倾颜倒是放心很多,扬睫轻笑,挪揄意味实足,“烬王殿下威名叫人闻风丧胆,是我多虑了。”
“你是说我生母和笛谷主?”
她觉得他会亲上来的,掌心暖热快速分开,一时有些诧然,怔怔瞧着面前极近的面庞。
祁烬在身后体贴开口,“喜好哪些,我帮你拿到案上,那边光芒足。”
可惜好景不长,他还不满周岁,太后因病薨逝,兰嫔失了庇护,又不得宠,宫中人向来趋利避害捧高踩低。
劈面那人闻言凑过脸来,手上半点没放松。
鼻息温热劈面而来。
待肃除了殷氏这颗钉子,他还如何皋牢父皇,指染安凌军!
兰承诺一向谨小慎微,父皇也很快忘了本身一夜风骚的捐躯品。
他也成了被兄弟姐妹随便欺辱的废料皇子。
父皇在一次醉酒以后临幸了她,翌日父皇酒醒,随便封了个承诺的位份,就扔在后宫偏殿中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