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聪慧早慧,样貌出众,又出自兵权在握的定国侯府,若能成为衡儿的人,即便是将正妃之位腾出来给她也不为过。
话里话外,都在抱怨她势利眼。
想来要让她成为本身人,断是不成能了。
怕甚么来甚么。
皇后见左倾颜面色始终沉寂无波,忍不住缓缓走近她,“你这丫头,莫不是早就晓得,齐王妃待不了多久吧。”
她抬步,一边说话一边朝左倾颜跪的位置走近。
却见左倾颜侧眼扫了过来,带着凌厉的警告。
“臣女痴顽,不明皇后娘娘所言何意。”
齐王妃得知祁衡解了禁足,皇后病愈,大有复出之势,本日起了个大早进宫,就想求皇后在御前为祁皓美言几句,起码,能从祁烬手里留住一条性命。
“你躲甚么躲,你若不躲,便甚么事都没有。”齐王妃肝火冲冲,一把抓下头顶的几根狗尾草和干树枝,转向皇后,“皇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妇做主啊!”
既然必定是仇敌,那便只能将她毁去。
月姨的身份,绝对不能被她们看出端倪。
皇后身上满盈着一股极重的草药味,可奇特的是,这股药味竟不让人感觉难闻,似有一抹不着名的芬芳香味袒护在药味之下。
唯有将其藏在深宫当中,才气制止齐王派人暗中打仗她,探得她口中所谓的“线索”。
可惜,眷棠宫那狐媚子,这些年明里暗里拉拢定国侯府,直接将定国侯府跟她本身绑在一起,祁烬更是一副对左倾颜志在必得的模样。
她屈膝朝皇后一跪,“皇后娘娘让臣女跪,那臣女跪一跪,倒也无妨,不过齐王妃所言确不失实,臣女从未对娘娘有不敬之心,本日就不报歉了。”
略一转头,只见叶轻远远立在长廊前,手里抱着一把琴,面露惊奇看着她。
她转过身与皇后辞职,再也顾不得刁难左倾颜,行色仓猝而去。
为今之计,只要先忍下这口恶气。
“啊——”
看她现在狼狈的模样,皇后几近要压不住咧开的嘴。
皇后就这么走了?
所幸,她们都未曾重视到身后这个面貌平淡的嬷嬷。
“您从速回府瞧瞧,说不定王爷有事要叮咛。”
那嬷嬷抬高了声音,“奴婢也不清楚,是我们的人刚刺探到动静,卫统领方才带着人凶神恶煞出宫了!”
现在见她和祁衡失势,又巴巴求上人家,少不了是要挨白眼。
应当是去慎刑司的必经之路。
见皇后的身影消逝在长廊绝顶,左倾颜却一动不动,闵月忍不住开口,“蜜斯真要跪足一个时候?”
左倾颜面沉如水,低垂的眼睑悄悄凝着包裹着纱布的手,心机却飘远了。
殷氏既是奉天子之命入府寻觅前朝宝藏密钥的线索,那天子定不会将她安设在祁烬统领的枢密院。
齐王妃夙来得齐王爱重,何曾受过如许的委曲,当场就红了眼,怒瞪着左倾颜恨不得将她立即打杀,以消她心头之恨!
皇后掩唇轻咳两声,“左大蜜斯宫中失礼,就罚你在这跪一个时候吧。”
“左倾颜,你敢暗害本妃!”
左倾颜俄然缩手。
“依本妃看,你固执不肯认错,就是在强词夺理!”
笃定若不是祁皓帮着林诩风暗害左倾颜,底子不会扳连她吃惊病重。
“拜见皇后娘娘,拜见王妃。”她转头朝闵月使了个眼色,让闵月跟着她施礼。
闻言,皇后眸底掠过一扼杀意。
齐王妃内心格登一声,顿时腿心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