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后背酸痛,就连带太阳穴和心口也突突直跳,外头那闷雷声一响,他就感觉喘气都有些困难。
祁烬抬手将她拢进微湿的怀里,眼底的心疼无以复加。
这回不但是喜新,殿中世人都被吓得不轻,祁烬瞳孔骤缩,青嫔与喜新一左一右架住摇摇欲坠的天子。
下半夜的雨势越来越大。
“皇上息怒!烬王殿下,您也少说两句吧。”喜新在他身后低声劝了一句。
这些人,一个个的越来越自发得是,若不严惩,都要忘了这龙座上坐的是谁!
天子的脸蓦地凌厉,“是朕和贵妃将你纵得没法无天了是吧?为了一个女人,你敢违逆君父!”
左倾颜摸出一个药瓶,将退烧的红色药丸放进嘴里嚼碎。
“再晚点,让你多淋些雨,是吗。”他抱怨着,抬袖拭去她脸上的水,却摸到了额际灼烫的热度,神采一变,“你发热了!”
不一会儿,祁烬一把扔了手中雨伞,将她拦腰抱起,快步朝乾政殿走去。
“哼,他眼里装了个狐媚妖女,哪另有朕这个父皇的位置。”
一言未尽,喉间忍不住发作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父皇,她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闺阁少女,您想从她手里获得甚么?”祁烬敛眉,侧身挡在她身前,“父皇想要甚么,大可直接下旨向老侯爷要,何必难堪她一个小女子!”
借着雨夜讳饰,她毫不避讳地将身上半数的力道都靠在他身上。
喜新第一个发明他眼神不对,下一秒,就见腥黑的血从他嘴角溢了出来,跟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喷薄而出。
“父皇,您这是如何了!”
今晚也不知如何回事,清楚已经召了青嫔侍寝,可他仍然感觉满身不舒爽。
天子这神采,差未几了……
正享用着青嫔按摩的天子吓得展开了眼,半叼在嘴里的葡萄也咕噜滚了下去。
“朕死不了。”天子内心窝了火,一把扫开青嫔的手,站了起来,走到左倾颜跟前,“朕问你的话,你想好答案没有?”
祁烬神采大变,“父皇!”
祁烬听了,默不出声,只悄悄凝着左倾颜的容颜,但愿这场雨别把她的身子淋坏了。
“儿臣不敢,只是父皇堂堂一国之君,无端难堪一个高烧不退的弱女子,实叫儿臣不敢恭维!”
喜新急得大呼,“太医呢,太医如何还没来!!”
“不是让你晚点再来吗?”
大豆般的雨水砸在脸上,肌肤生疼。
感受炽热的喉咙溢出腥甜,他刹时神采骤变。
祁烬心中沉怒,可看天子眼下的神采,也当真是不好。
一只白净的手悄悄拉住祁烬,一转眸,就对上因高烧而泛着潋滟水光的眸子。
敢踹乾政殿的大门,他绝对是泰初第一人!
被青嫔一打岔,天子倒是没再盯着左倾颜,半眯起眼睛道,“对,就是这儿。”
“扶我起来看看!”
左倾颜惨白的脸微微抬起,眼神无措地看着天子,瓮声道,“皇上,倾颜真没见过那么奇特的钥匙……请皇上信我……”
闻言,祁烬总算抬眼看向天子,见他神采有些奇特的泛红,连唇色也闪现一抹艳紫色。
他哑着声音怒道,“把烬王和左倾颜拖出去……咳咳咳!”
“皇上!”
“来人!”
她微微抬头,看向雨帘中高大颀长的身影。
这丫头常日里看起来龙精虎猛,那里就这么娇气了,跪上一个时候就发热?
青嫔默不出声地看了左倾颜一眼,双手重新搭上天子的肩膀,低声轻问,“皇上这儿还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