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丫头果然是跟之前不一样了!
见他目光游离,闷声不言,左倾颜嗤笑一声,回身对着谭仲廷寂然道,“我要状告林诩风殴打和毒害我二哥,求谭大人秉公办理此案!”
悄悄递了身后冰山似的人一眼,却见祁烬半点也没有要禁止她的意义。
他比谁都清楚,先有林家的荣光,才有他林染风的幼年得志,意气风发。
左倾颜闻言,缓缓敛去眸中的无辜和天真,挑衅般扬唇一笑。
左倾颜抬眸看她,“你说我咄咄逼人,我逼过你甚么?”
“那大人快快将他抓起来吧!”
谭仲廷说,是左倾颜报的官。
她徐行朝林染风走去,微红的眼睛倒是目光如炬,“莫非不是你一向无所不消其及地勒迫我承诺这门婚事吗?咄咄逼人的到底是谁!”
“你说同为女子,叫我不幸不幸你。可你明知林家是个火坑,却逼着我与你一起跳。以是,不幸之人必有可爱之处,这话用在你身上一点也不冤枉。”
他突然抬眸死死盯着左倾颜的侧脸。
左倾颜一噎,绞动手指瞥开了眼。
见她一本端庄地裣衽施礼,谭仲廷只得苦着脸拱手回礼。
他不能……
可他要如何开口?莫非他要奉告倾颜,是父亲和大哥急于促进两家婚事,以达到不成告人的目标吗?
心中的猜想似是获得了证明,林诩民风得满身颤栗。
谭仲廷,“……?”
“大可不必。”
紫衣女子当着世人的面查抄了左兆熙的五官,又拉开他后背的衣衿,一大片刺目标淤青露了出来。
祁烬伤害的眸子落在谭仲廷的袖子上,恨不得灼出一个洞来。
看来这状纸,他不想收也得收了。
左倾颜抬手一用力,将裙角从她手里扯了出来,神采淡然地将褶皱抚平。
一个小丫头,他本来悄悄松松便能拿捏了,可为何左兆熙会俄然中毒,京兆尹府的人又……
祁烬看了眼睛微红的左倾颜一眼,挥了挥手,身后一个紫衣女子走上前,瓜子似的面庞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媚色,“大蜜斯,请让妾身为二公子诊脉。”
“大蜜斯要谢,便谢我们三殿下吧。”紫衣女子含混朝她眨眨眼,回身径直分开。
“左大蜜斯!”沈氏见两人剑拔弩张,毫无回旋的余地,猛地扑倒在她跟前,拉住她的裙子哭道,“倾颜…我母亲从小与你生母是故交,你叫我一声沈姐姐,我也算看着你长大。”
看着两人无声胜有声的眼神交换,林染风咽下喉间苦涩,上前一步道,“既然左二公子没事,就请大蜜斯将他带归去好生调度吧。”
内心忍不住就迷惑,本日清楚是胜券在握的一局,如何就输了?
林诩风绷紧下颌,沉默中神采愈发阴狠。
林染风一定不是如此!
“感谢姐姐,姐姐大恩,定国侯府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