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俄然开口。
闻言,叶轻端倪却猛地一沉,幽深的黑眸闪过锋锐。
他神采凛然,满目肃杀之气,“如此,集天时天时人和的良机,本殿岂能错过!”
祁烬似笑非笑,目光落到桌案上的东陵舆图之上。
刘煜衡竟然是第一个辩驳的,“烬王殿下这话,实在是诛心之言!”
“又或者说,你们一点也不想杀上王都,以你们手中之剑颠覆北戎,让北境的百姓,不必再受战乱之苦?”
萧桡和刘煜衡呼吸几近刹时呆滞,差点忍不住骂娘。
见祁烬迟迟没有对西秦王表态,叶轻也是眼眸微眯,掠过一抹深锐,“烬王殿下有话无妨直说。”
萧桡也怒声开口,“杀上王都,颠覆北戎,是吾毕生所愿!”
祁烬的声音叫人辨不清喜怒真假,“本殿如果走了,北戎国师若恼本殿言而无信,怒而忏悔,那北境,岂不是又要堕入战乱当中?”
“尔等对现下之乱世,有何观点?”
翻了一半的白眼骤停,就见左倾颜忍着笑转开了眼。
“此次,北境瘟疫过后,北境军民涅槃重生,对北戎人的滔天恨意急于宣泄,又正逢东陵内哄,朝堂众臣得空顾及已经派出使臣商谈媾和的北戎。”
开阳一怔,“北境老百姓也不让南下?”
四目相对,叶轻的行动俄然有些呆滞。
刘煜衡内心倒是暗衬,这烬王殿下,该不会也想学齐王吧?
他胸口的伤势非常严峻,又不慎染了瘟疫,所幸得笛谷主及时抢救,才堪堪保住一条性命,躺了一个月,这几日才气勉强下地,三个月内要想带兵上疆场,几近是不成能的。
回应他们的是一声嗤笑。
叶轻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黑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上的舆图,慢条斯理开口,“以是你迟迟不回天陵,是想趁黑袍带着使团进京时,突袭北戎?”
只觉在心上人面前失了脸面,叶轻更是愤怒,扬唇调侃,“烬王殿下鼓励士气拉拢民气向来很有一套,只不过,现下神策军加上病愈的边军,不过也就五万余人。”
被茶水晕开的处所,恰是北戎王都!
萧桡拧眉道,“暴政确切能让一个国度的兵力敏捷进步,但也有很多弊端,他们毕竟会自食恶果。并且西秦海内多是干旱沙地,人数远远没有东陵多,他们的兵力定也有限。”
面对他俄然抛出的疑问,几人面面相觑。
身在七星台数年,祁烬在阳城藏有私军,这事他竟闻所未闻!
下一瞬,祁烬突然翻开视线,如同虎睨狼顾,一字一顿朗声问道。
被点到名的时候,刘煜衡另有些不测。
萧桡考虑了一下问道,“殿下这是不想让人往天陵那边传动静?”
“现下与北戎媾和期近,北戎国师不是说了,另有一个月,才气筹办好媾和的一应事件,与本殿一同进京。”
“而上一次,又因朝中众臣反对,父皇连下三道圣旨,本殿迫于无法只能回京,却不料,取了北戎太子首级,仍未能浇灭他们的狼子野心!”
“能顺利签上的,那才叫和谈。并且自古以来,也只要势均力敌的两边,才有和谈的需求。”
“这十数年来,北戎一次又一次挑衅东陵,犯我北境,二十年前,先帝病重有力再掌朝政,十六年前,新皇即位江山未稳,两次皆因先定国侯佳耦死守边城,方保北境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