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祁烬终究转过脸来,天子失声喊道,“烬儿,快,快命黑甲卫,把殷家人,另有皇后祁衡那帮乱臣贼子,十足都给朕拿下!!”
骁骑军将士一个个身着银色铠甲,虎虎生威,神采凶戾,刹时将全部宴厅的人都围了起来。
闻言,殷岐阴戾的眸子微眯。
殷岐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倒显得她多么笨拙不堪。
“罢了。”殷岐吁出一口浊气。
秦征瞳孔一紧,督见目工夫沉的天子,当即明白。
话落,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陈旧的信纸,风雅地让人递给钟赟之,“先帝的笔迹,钟老还辩白得出来吧?”
她端倪间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忿然,“皇上放心,定国侯府忠心耿耿,毫不会听信一个奸佞之言!”
凡是长了眼睛的,都晓得,于当下东陵而言,烬王再如何手腕狠戾,也比衡王靠谱太多!
这是左倾颜第一次亲目睹识传闻中的骁骑军。
不管是祁天威、祁天麟,还是殷家,她这平生,皆是错付。
大门被轰然撞开,短促的靴履声,混着屋外大雨潮湿的泥土气味。
“你与天子,本是一丘之貉,谁也没有资格说谁!”
左倾颜的声音不徐不缓,却字字挑衅,“若无凭无据,那便是歪曲主君,大逆不道了。”
殷黎心落在左倾颜手里那么久,她和祁烬明显早已晓得了统统本相,却还装模作样,逼着他与天子撕破脸,主动说出当年的本相,再祭脱手中留下的证据。
左倾颜这是吃准了他与天子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
殷岐接口,“祁天威为了毁掉那封密信,设下毒计,让我女儿入定国侯府,设法找到那封密信,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女儿找到了那封密信。”
浑浊的目光看向殷岐,“你说的话,老夫一个字也不信!”
此时,世人眼中已经是习觉得常。
他的视野落在担架上殷氏身上。
“废后”二字,深深震惊皇后的心弦。
祁衡朝身边侍从叮咛一声,很快,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犯人,被侍从押到世人跟前。跟在犯人以后的,另有两个府卫抬着一副担架。
当初,她竟然信赖有朝一日本身落了难,父亲会看在她交出这封信,把保命符送给殷家的份上,拉她一把。
见钟赟之双手战战巍巍捧着信纸,惨白的脸赤色垂垂褪去。
皇后和衡王结合殷家和秦家,企图谋逆,烬王救了皇上,反将一军,皇上为安烬王的心,当众下旨,愿封烬王为储,入主东宫。
躺在担架上的,恰是从医馆失落的殷氏。
天子闻言,瞳孔一缩,“对,他没有证据,把人拿下,让他闭嘴!”
即便是孤注一掷,他只能一条道走到头了......
他一把拽住祁烬的手,冲动得口不择言,“朕要废后!朕现在就下旨,封你为储君!快,拔剑!立即替父皇杀了他们!!”
祁衡带来的侍卫,齐刷刷拔出刀剑。
他转头看了祁衡一眼,“衡王殿下,把证人带上来吧。”
皇后猛地看向秦征,“秦大人,你还要看戏看到甚么时候!”
少年伉俪,相伴数十载,毕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捂住发痛的心口,扶着桌沿才勉强坐稳。
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只能睁着眼睛东张西望的殷氏,俄然就笑了。
话落,祁烬微微扬手,已经蓄势待发的烬王府府卫一拥而上,将殷岐和皇后祁衡一伙团团围住。
“不过,她深知天子为人,没有毁掉密信,暗中将其交给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