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回想起当年的趣事,叶老太君眸间笑意更甚,“我当时便奉告他,你与我同床共枕几十年,老娘若想要你的命,你现在坟前都长树了,还能由得你在老娘跟前人模狗样地瞎蹦跶?”
“臣妾……臣妾头晕,本想歇一会儿,卸钗环的时候不慎弄掉了珍珠耳坠,珍珠滚向床底,武义侯夫人想帮着拦一拦,谁知哈腰就看到了这个。”
左倾颜只瞄了一眼,心猛地沉到了底,眸间神采暗淡不定。
天子没有吭声,小内侍才道,“小的传闻、传闻是贤妃娘娘的珍珠耳坠滚进了床底,武义侯夫人帮着找,才看到床底下有东西!”
布衣百姓中尚且如此,更别说,此人是在这皇宫当中谩骂当今皇上!
林贤妃神采惶恐,本来有些惨白的脸上更没了赤色,急声道,“本宫不是成心的,叶老太君息怒。”
玉竹只是闷声哭着,半晌不敢回话。
“啧啧,真是好笑得很。”一旁叶老太君俄然笑出声来,全然不顾身后用力拉扯她衣角表示她噤声的武义侯夫人。
“皇上饶命!”玉竹哭泣着告饶,“是、是贵妃娘娘每次服侍皇上都要提早用的……避子药……”
叶老太君皱着眉站起,眸色锋利瞪着她,“你这是想做甚么?”
这时,一个惊叫声从寝殿内传了出来,恰逢琴乐声停歇,尖叫声刹时穿透全部宴厅,天子不由皱起浓眉,面色微沉。
话罢甩开武义侯夫人的搀扶,一屁股坐到了圆凳上,仿佛没有看到天子变幻不定的面色。
叶老太君意味深长看了天子和林贤妃一眼,“皇上九五之尊,想必是比我那死老头子睿智很多。”
慕青啊慕青,你如何敢!
天子隐含威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叶老太君,你也有话要说?”
见天子刹时森冷的目光落到本身身上,棠贵妃内心沉了沉,却挺直了腰椎,嘲笑道,“服侍老太君换个衣服,如何就换到本宫床底下去了?!”
寝殿中堕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抬眸间两人四目相对,她看清了棠贵妃眸子里的禁止。
天子盯着她,似想一眼看破她的内心。若说这后宫中有嫔妃想要他的命,他第一个便会想到她。
很快,喜新公公与别的两名内侍拉着满脸惊惧的玉竹跪在殿前。
“回禀皇上,主子找到玉竹时,她正鬼鬼祟祟地将这东西埋在棠树下。”喜新公公手里的盆装着一坨黑漆漆的药渣。
林贤妃见他神采摆荡,吃紧抱住他的手臂闲逛,“皇上!您是万金之躯岂可跟儿戏?”
天子霜寒的目光终究落在棠贵妃清冷无波的脸上,带着大怒和难以置信。
叶老太君起家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唇角仍带着讽笑,“年青的时候,府里的姨娘歪曲老身投毒暗害我家老头子,说我意在谋夺叶家军权,我当场就拔了刀,一刀劈向我家老头,打得他屁滚尿流苦苦告饶。”
天子眸光微动,明显是动心了。
她向来放肆又心直口快的模样,天子也不感觉有何不当,反是意味深长地看向棠贵妃。
“回、回禀皇上……”他眼角快速瞥了棠贵妃一眼,颤着声道,“武义侯夫人在贵妃娘娘寝宫里,发明有人利用厌胜之术谩骂皇上……”
蒋嬷嬷沉声道,“回皇上,是大宫女玉竹。”
他看向蒋嬷嬷,却下认识避开了棠贵妃的视野,“没听到贤妃的话吗,侧殿是谁卖力的?”
侧殿内叶老太君和林贤妃冷着脸坐在圆桌前,武义侯夫人一脸惭愧立在身侧,见到天子面色黑沉走出去时,神采更是惶恐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