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左倾颜的身份,他肝火更盛,手中茶壶砰一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你信不信朕现在就能砍了你的脑袋!”
“娘娘!”
天子语中森然,龙目迸出煞气。
还不敷,还差了一些……
左倾颜神采惊变,眸间浮上怒意,正欲开口,却被身后蒋嬷嬷死死拽住后腰带!
下一瞬,她当头被浇了个透心凉!
“娘娘肝郁日久,邪热闭塞,乃久病而虚证,保养时如同烛火正弱需缓添灯油般,切不用心急……”
棠贵妃虽不懂医药,可面前的景象却与兆梦中被打入冷宫之前的一幕堆叠。
“是朕这些年的恩宠给了你肆意妄为的底气是吗?”
左倾颜再也顾不得本身满脸狼狈,猛地扑上前张手就拦住了他们,嘶声大喊。
棠贵妃心神翻涌了好久,终是呼出一口浊气,再度闭上眼睛。
“闭嘴!”天子面色已然一片阴沉,龙目迸出狠色。
借着袖口的遮挡,左倾颜一只手指尖捻着银针,另一只手摸过棠贵妃手臂内侧,凭着感受摸准穴位,银针快速刺入。
他寒声厉喝,“把她给朕泼醒!”
手臂间麻涨和酸痛感让棠贵妃不由拧眉。
林贤妃顿时冷哼一声,“皇上,您听听,难怪姐姐多年盛宠加身都无所出,亏皇上还特地叮咛了太病院寻觅秘方给她保养身子,没想到,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蒋嬷嬷接住她软倒的身子,红着眼哭喊,“娘娘的心疾又犯了!皇上!事情本相未明,求您念在昔日情分上,救救贵妃娘娘吧!”
“你来看看这些药是干甚么的用。”天子扬起下颌,杭雪柔下认识朝桌案扫了一眼。
蒋嬷嬷入宫多年何尝不知在这时候讨情会是甚么了局,可蒋嬷嬷还是义无反顾拦下了她,用本身的性命替她迟延时候。
“朕让你把她弄醒,不吝任何体例!”天子不耐烦地加深了语气,通俗的眼底令人毛骨悚然。
蒋嬷嬷指着玉竹痛骂,“你这没心肝的竟敢胡说八道!娘娘用的清楚是催孕药,是岑大人亲身给我们娘娘开的!”
这时,本来坐在中间不发一语的叶老太君俄然拍案而起,指着林贤妃怒骂,“再敢胡言乱语,老身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天子听着叶老太君和林贤妃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论起来,只感觉太阳穴刺痛,蓦地痛斥,“都给朕闭嘴!”
她咬紧下颚,暗自算着时候。
左倾颜的声音俄然传入她耳际,她有些犹疑,但是此情此景也没有更好的体例了。
蒋嬷嬷只好架着棠贵妃挪到榻上,左倾颜主动上前,顺势挽住了她另一只手。
“来人,用水把她泼醒!”
“你这老虔婆胆敢对本宫无礼!”
杭雪柔跟在喜新公公身后,行动仓促走进内殿。
杭雪柔摸向腰间的手一颤,本日入宫赴宴,随身的针包并没有带!
这事一旦坐实,对他来讲绝对是奇耻大辱!
左倾颜跪下请罪,“臣女僭越,请皇上降罪!”
“废料!”天子冷斥一声,瞪着床上闭目标人,语气阴鹜。
她终究晓得内殿的氛围为何如此古怪了,深吸口气沉声道,“回皇上,这是避子药的药渣。”
她眉梢轻拧,又换了一只手评脉,诡异的感受仍在。
广袖轻扬,针匣中弹出了几根寒光熠熠的银针。
这时,内侍抬着水桶走了出去,天子眼中的暴躁也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袖中素手不由轻颤,即便是她早已停了药,可这一天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