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觉得这壶茶水能够稍稍抒解心中怒意,想不到又被人拦了。
左倾颜神采惊变,眸间浮上怒意,正欲开口,却被身后蒋嬷嬷死死拽住后腰带!
“他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好,杭蜜斯能从药王谷出师,说不定医术更胜一筹!”
天子怒急上前一脚踹了畴昔,“你这老刁奴!何时轮到你来讨情!给我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在世人诧然的目光中,棠贵妃闭眼厥了畴昔。
林贤妃唯恐天下稳定嗤道,“皇上您看看,左倾颜仗着定国侯府的威势,半点也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呢!”
“左倾颜,你也想造反吗?!”天子暴怒厉喝。
这时,内侍抬着水桶走了出去,天子眼中的暴躁也已经压抑到了极致。
左倾颜再也顾不得本身满脸狼狈,猛地扑上前张手就拦住了他们,嘶声大喊。
“定国侯府的威势也是皇上给的,你这黑心黑肺的莫要教唆诽谤害我外孙女!”
天子语中森然,龙目迸出煞气。
他俄然上前抓起桌上的茶壶,拔去壶盖,冰冷的茶水顺着他的手在空中扬起弧度——
“皇上,常日里为娘娘治心疾的都是岑太医……”蒋嬷嬷还想说甚么却被天子无情打断。
天子却只盯着棠贵妃,下颚紧绷,目光冷冽。他没有再开口扣问,而是寒着声道,“把方才给贤妃诊脉的杭家蜜斯叫出去!朕倒想看看,证据确实,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闭嘴!”天子面色已然一片阴沉,龙目迸出狠色。
这时,本来坐在中间不发一语的叶老太君俄然拍案而起,指着林贤妃怒骂,“再敢胡言乱语,老身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你这老虔婆胆敢对本宫无礼!”
手臂间麻涨和酸痛感让棠贵妃不由拧眉。
下一瞬,她当头被浇了个透心凉!
面对他的逼视,棠贵妃清冷的眸子安然迎了上去,说出口的还是那句话。
想起左倾颜的身份,他肝火更盛,手中茶壶砰一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你信不信朕现在就能砍了你的脑袋!”
还不敷,还差了一些……
蒋嬷嬷入宫多年何尝不知在这时候讨情会是甚么了局,可蒋嬷嬷还是义无反顾拦下了她,用本身的性命替她迟延时候。
他寒声厉喝,“把她给朕泼醒!”
左倾颜面色沉凝,冒死压抑着心底的气愤,五指在广袖中狠狠攥紧。
“娘娘肝郁日久,邪热闭塞,乃久病而虚证,保养时如同烛火正弱需缓添灯油般,切不用心急……”
借着袖口的遮挡,左倾颜一只手指尖捻着银针,另一只手摸过棠贵妃手臂内侧,凭着感受摸准穴位,银针快速刺入。
左倾颜静悄悄退后一步,刚好站到棠贵妃和蒋嬷嬷身后,轻扯棠贵妃后腰系带,低低说了声,“晕倒。”
后背沾到榻上时微微抬眼,正对上左倾颜通俗的眸子,只见她极轻点头,唇角微动。
白净的面庞顿时有些慌乱,“娘娘昏迷,臣女实在是……”
一旁的杭雪柔震惊不已,左倾颜为救棠贵妃竟这么大胆,连皇上也敢拦?!
左倾颜情急之下侧身一挡,冷茶兜头盖脸泼了过来!
“废料!”天子冷斥一声,瞪着床上闭目标人,语气阴鹜。
棠贵妃虽不懂医药,可面前的景象却与兆梦中被打入冷宫之前的一幕堆叠。
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谛视下行医,她内心有些等候,又有些胆怯,毕竟是在皇上面前。一旦行差踏错,那但是要掉脑袋的,还会扳连了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