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怒急之下一把将状纸摔在地上,暴躁得如同一条被拔了逆鳞的暴龙。
她哭得肝肠寸断,“臣妾被禁足的这些日子,大哥曾开解过臣妾,可臣妾常常看到皇上心念着棠贵妃,内心就憋着口气,这才对棠贵妃心生怨怼......求皇上不要指责父亲和大哥......”
“既能差遣齐王世子暗害定国侯府嫡女,又能拉拢贵妃身边得力的大宫女,撺掇贤妃以厌胜之术谩骂朕,还以避子药渣嫁祸贵妃,逼得朕差点亲手害了爱妃和朕的孩儿!”
“来人,把林贤妃拿下!”天子森然的声音随后响起。
天子厉目朝她射来,“你终究肯承认了?”
玉竹自戕,任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明白了。
玉竹的嘴一翻开,就如倒豆子普通,拦也拦不住,“贤妃娘娘晓得布偶就在床底,才用心把武义侯夫人引出去,借珍珠耳坠引她们发明,过后才便利将本身摘出。”
差点就亲手害死了他们好不轻易盼来的孩子!!
“皇上……臣妾只不过是一时妒忌棠贵妃,臣妾毫不会暗害皇上的!”
天子沉怒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缓了下来,“如何措置林家,朕自有分寸,把她带下去!”
“回禀父皇,儿臣当时就感觉林承诺行动诡异。倾颜医术高超,若林承诺身子真的不适,倾颜不成能诊断不出来。厥后林承诺一进寝殿就出了事,儿臣大胆,走了一趟庆熙宫。”
微扬的尾音让她毛骨悚然,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砰砰砰连磕了十几个响头哭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厌胜之术的布偶和避子药渣都是贤妃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
这一眼中彻骨的凉意,骇得她蓦地哑声。
玉竹猛地冲向梁柱用力撞去!
寝殿中世人目露惊惧,纷繁惶然跪下,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皇上息怒!”
祁烬将盖了指模的供状和一块玉牌递给天子,“这是庆熙宫宫女和齐王世子的供状。”
天子冷厉阴沉的目光起首落到了瑟瑟颤栗的玉竹身上,“说!谁教唆你歪曲贵妃的?嗯?”
“冰儿!”林承诺顿时目露惊惧,看着奄奄一息的贴身婢女,肩膀不由瑟缩。
若她尽数认下本日所为,保全林家,父亲和兄永今后从中调停,她还能留有一线朝气……
如果林家也毁了,那就甚么活路都没有了!就连她的亲生父母也要受她扳连!
“父皇!”这时,祁烬仓促而来打断了她的话,身后还跟着的黑甲卫手里拎着一个披头披发的宫女。
棠贵妃有孕,天子内心有多欣喜,就有多气愤!
如非需求,他也不肯动林家,那等因而亲手卸了本身的臂膀。
“娘娘!”就在此时,玉竹俄然昂首,深深看了她一眼。